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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巨大地嘭地一声,二人落在一起,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地上。
一切都是瞬息发生,只在二人各自的念头之间,谁也反应不及。
白清瞳身后便是轮椅,狠狠地撞在那巨物上,又被迦罗遥压在身下,手肘正重重击在他胸口上,顿时眼冒金星,浑身剧痛。
“哎哟……”他口中shen • yin,双手却下意识地护紧迦罗遥。
“瞳!瞳!你怎么样?”迦罗遥也没料到会这样,慌张地想撑起身子,看看身下的人怎么样了。
“别动!哎哟……拜托你别动……”
白清瞳觉得自己的肋骨大概都断了,胸口一阵闷痛。
迦罗遥吓得一动不敢动,伏在他身上,听着他粗重地喘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唤:“瞳,你没事吧?”
白清瞳缓过劲儿来,道:“没事。唔……我没事。”
他抱着迦罗遥慢慢坐起,腾出手来揉了揉胸口,不好意思地对他一笑,道:“唉,我真没用。摔疼了你吗?”
迦罗遥胸口一紧,心脏一瞬间似乎忘记了跳动。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见白清瞳时的情景。
当时眼前的少年还是一名七岁稚子,站在萧瑟的暮秋之中,对着他笑。
“哎,这个送给你,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第11章
迦罗遥闭了闭眼,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八年前那个宴会上。
那日是白英将军的四十寿辰。他是禁卫军的重将,守卫京畿一方,迦罗遥平素与他关系不错,又看在他是京畿守将的份上,特例出席了他的寿宴。
迦罗遥因为身有残疾,不便于行,所以对这类宴请一向避之不及。他虽出席了宴会,却不惯那里的气氛,与受宠若惊地白将军喝了几杯,便借口出来透气。
服侍他的仆人将他推到后花园,见夜凉风大,怕他着凉,匆匆回马车去取衣物。迦罗遥自己推着轮椅来到魁梧挺拔地梧桐树下。
那时也是深秋天气。齐文帝与别人不同,最喜欢晚秋之景,而且平素最爱的也是梧桐树。
迦罗遥记得小时候,父皇有一次曾领着他在御花园里游玩,指着园中几棵高大的树木道:“凤凰居于梧桐树,可见此树极为尊贵。以后父皇便用这种树给你做把椅子,让你天天坐在上面,好不好?”
迦罗遥那时还没有残疾,活泼可爱,聪明伶俐。他隐隐听出父皇有传位于他的意思,嘻嘻笑道:“父皇,如果用梧桐树做椅子,那儿臣岂不是成了凤凰?儿臣是男子,是龙子,怎么能颠倒阴阳呢?”
齐文帝恍然大悟,哈哈大笑:“朕真是糊涂了,还是我儿聪明啊。”
也许正是那日父子间的对话被有心人听了去,不到一个月,迦罗遥便中毒昏迷,从此失了一双腿。
迦罗遥想到此处,不由心中叹息。
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己。
父皇去世得早,也许是件好事。若日后他发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不近女色,却……喜欢男子,不知该是如何震怒和心痛。
迦罗遥有些落寞。他从前不知道自己是喜欢男人的。他七岁中毒废了双腿,每日由数名御医帮他拔毒按摩,其痛苦不堪言。坚持到十二岁,双腿终于慢慢有了起色,齐文帝也欣喜不已。本来一直坚持下去,也许总有一天能重新站立,可是十四岁那年,他差点又命丧在那冰冷无情的深宫中。
为了自保,他不得不在舅舅的建议下请求去边境监军。这对一个身有残疾的少年皇子有多么困难,可想而知。可是他去了,而且做得很好,其中艰辛不足对外人道也。
在边塞清苦枯燥的军旅生活中,他第一次见到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欢好的。他初时震惊,渐渐便习以为常了。
可是回到京城就不一样的。大齐历来鄙视同性之好,无论男子与男子,还是双儿与双儿,都是不容于世的。
迦罗遥那时已经十八岁,早知人事了。因为重权在握,他也不怕别人闲言碎语,在家中圈养了两名男宠。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似乎若有所失,却又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是什么。
他望着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渐渐出神,想到若是父皇还健在,不知会对自己如何失望。
“哥哥,你为什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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