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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在英国长大,这是第一次回国,他听不懂中文!他什么都不知道!陈彤!你放过他!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
韩竟堂吼得声嘶力竭,陈彤笑得云淡风轻。
放过他?凭什么?
这里都是云龙会的人,韩竟堂大势已去。
江湖有江湖的游戏规则,手里没有筹码,就没有谈条件的资格。这些道理,陈彤懂,韩竟堂也懂,可鱼被剖开了肚子,还会在案板上扑腾几下,人也是一样,即便连希望都没了,只要有一口气在,总会跟命运讨价还价。
此刻,陈彤就是林氏父子的命运,而他,不接受讨价还价。
但是,陈彤喜欢韩竟堂额角爆起的青筋、肥肉震颤的脸庞。这出戏他等了五年,戏子变老了,更丑了,可表演一如想象中的精彩。何况还添了个小戏子,干净得出人意表。
陈彤盘算着,怎么用他的干净来使这场报复更加酣畅淋漓,这么想着,手指顺着少年的脸庞滑了下去。指底的肌肤光洁得叫人心醉,陈彤在少年的眼里捕捉到一丝惊惧。听不懂中文吗?没有关系,有些侮辱,不用语言一样可以传达。
陈彤低下头,抓着少年,盖上一个啃咬般的亲吻。出乎意料之外,他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然而十几年刀口舔血的日子告诉他,意外就是危险。
果然,舌尖一阵刺痛,一双手掐上了陈彤的脖颈,只可惜力气太弱,如同儿戏。
少年瞪着陈彤,眼里喷出愤怒的火焰。豺狼的儿子还是豺狼,即便豢养在温室,一旦临危,凶像毕现。
“敢咬大哥!大哥!毙了他!”阿虎在一边撺掇。
陈彤怎么会杀他?好戏刚刚上演。陈彤给他的是众目睽睽下的十分钟。
那是怎样愉悦,怎样刺激的十分钟啊!陈彤的快感与其说来自生理,不如说来自心理,少年的颤抖、兄弟们的怪笑都让他亢奋不已,至于韩竟堂的怒骂,那更是天籁之音。
“陈彤,你会有报应!你会下地狱!你一定会下地狱!”韩竟堂声嘶力竭。
“报应?你也懂报应!我要他先下地狱!”枪管指住了少年的后心,陈彤哈哈大笑:“别怕,他味道那么好,我倒有点舍不得。这样吧,他的生死由你选。要么,留着他做我的狗!要么,我现在毙了他!”
“快点,我可没什么耐心。!”陈彤的指头勾住了扳机。
“留下他!”韩竟堂哭叫:“别杀他!别!”
“好!”
陈彤伏在少年身上,一手扳过他的头,逼他看住父亲,另一只手,举起了枪。
“砰——”洒金屏风上绽出万朵桃花,韩竟堂的尸身软了下去。陈彤痛快地吁出口气,箍着少年的腰肢,泻了个酣畅淋漓。
韩竟堂五十大寿的晚上,青木会跟它的老大一起,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从此,这世上只有云龙会,再也没有青木会。这一年,陈彤三十三岁。
后来,兄弟们从韩竟堂的别墅里翻出一本护照,护照上的男孩有一张清新的脸孔,黑眼睛深不见底。
“十五岁啊。”陈彤叹了口气,果然年轻。
“韩玉京,英国国籍。”阿虎凑过来,咂巴着嘴:“真是在英国长大的?难怪他不懂中文。好怪的名字!”
陈彤笑:“是,换一个吧。”
“叫什么?叫骚狗!”
“公狗!”
“还是叫母狗吧!”
兄弟们怪笑着议论纷纷。
陈彤抚着下巴:“叫韩烟吧,十分钟,一支烟的时间。”
从此,这世上只有韩烟,再也没有韩玉京。这一年,韩烟十五岁。
二.你是我的狗
韩烟昏迷了两天,在床上躺了三个礼拜。那三个礼拜中,韩烟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沉默的老管家,另一个就是潘泽旦。
潘泽旦三十多岁,有一张瘦长的面孔,架一副金丝边眼镜,一双大手洁白、纤长,总带着股消毒水的味道。初见韩烟,他用英语自我介绍:“我是你的医生。”
“他的医生。”韩烟更正。
望着戒备的少年,潘泽旦笑了:“是。我是陈彤的私人医生。不过,首先我是个医生,我对病人负责,而现在,你是我的病人。”
就是这句话,让韩烟觉得他是一个好医生。潘泽旦确实是个好医生,医术高明,也很细心。他从不说诸如安心调养、好好休息的废话,他只淡淡地告诉韩烟,陈彤最近很忙,这一个月,恐怕都不会回来。
于是,韩烟暂时地放松了下来,一天天恢复了健康。到了第四个礼拜,韩烟已经可以下地了,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在窗边站一会儿,从窗帘缝里窥探外面的阳光。
陈彤的这栋别墅建在半山,西式格局,庭院也按欧风布置,进门是一个大理石喷水池,两边是整齐的花床,料峭的寒春,花还没开,可韩烟认得,那是纤丽的英国玫瑰。韩烟望着那些玫瑰,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
这天,天气异常的晴朗,林烟靠窗站着,潘泽旦在他身后的桌子上写病历。忽然林烟迅速地从窗边退了回来,脸色惨白。
“不舒服?”潘泽旦问他。
林烟摇头。
潘泽旦撩开窗帘,庭院里停着一辆黑色的林肯,一个男人步下房车,皱着眉,朝这边望了过来。潘泽旦冲着男人微笑,轻轻叹了口气,陈彤回来了。
半小时之后,潘泽旦被陈彤请去了书房。
“这么说,健康不成问题?”陈彤用一句问话,结束了潘泽旦的病历报告。
潘泽旦点头:“是,子弹只造成轻微的擦伤。不过,我比较担心他的精神状况。这孩子太压抑了,一个月里,他说的话不超过五句,更没有哭闹,完全不是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反应,这样下去,恐怕会得抑郁症。”
“他当然不是正常孩子。”陈彤笑了:“我要的可不是一个情人,他,是我的狗。”
时钟敲过六下,跟往常一样,老管家走了进来,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送上晚餐。
在管家的示意下,韩烟下了床,跟着他走下楼梯。韩烟明白,该来的事情,或早或晚总会来,躲不过去,更何况,他无处可躲。
餐厅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