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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大鸿没有仇人,那么就只有针对她了。
来不及有更多的揣想,九个手提大刀的壮汉已逐渐追来。舒大鸿由马车内抓出他的刀,将绳交付她手上:“继续跑,别停。”
吩咐完,他以大鹏展翅之姿飞纵出去,直奔后面那些恶徒。
九人之中留下七人对付舒大鸿,另两名猛追而来。
季潋滟由怀中找出一把匕首咬在嘴上,控制马车也同时注意着那二人已愈来愈近。
最先到来的恶徒大刀一挥,削下马车一角,眼看就快赶上她了。不久,银晃晃的大刀往斜里刺来,她闪过,在他来不及收手前,她拿着匕首毫不留情地狠狠刺中那条手臂,伴着一声惨叫,那恶徒滚落马下;在这种疾速中没有跌断脖子,大概也只剩半条命了。
第二个迎上来的匪徒因前车之鉴而不敢大意,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招式,令季潋滟只得放弃绳,搏命以对。她虽练过几年防身拳脚,又哪比得过真正的练家子?
险险闪过几次攻击,不知丈夫那边情况如何,而她却快被失控的马车震跌出去了。
匪徒飞身上马车,挥来又是一刀,若她不想身首异处就得选择跳马车,不管了!她猛地往后退去一大步上让刀锋划过她裙,当下削落了一大片布料,而她则有了骨头全摔碎的认命感……
千钧一发问,她往下跌落的身子倏地被抱住,往上提纵而升。
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就见着最后一名恶徒被一掌打飞到五丈外的树上去挂着。
深深吐出一口气,看向舒大鸿满是汗水的脸上正溢满焦急:“你还好吧?没事吧?我动作太慢了,对不起。”
她抖着双手搂紧他:“是谁想杀我们?”
“我会保护你,别怕。谁也杀不了我们。”
这种高难度的问题当然不必指望由他来解答,季潋滟也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
待她心情全平静后,不难找出支使者。
“他们都没死吧?”她低问。
“嗯。”但躺个半年不能下炕是免不了的。就是因为不愿shā • rén才动作这么慢,否则一手一个的宰掉,花不了什么时间,也不会让妻子受攻击,瞧瞧她……哇!
舒大鸿此刻才发现妻子的裙不见了,光天化日之下露出一双修长雪白的美腿,仅剩的布料只掩住半截大腿而已,他看得眼光都直了。
季潋滟顺着他呆楞的目光看下去,忍不住娇叱道:“登徒子,看什么。还不快些去把马车找回来,要是害我着凉了,头一个不饶你!”
“哦!哦!”他连忙起身要去找马车,不过跨了几大步之后,竟又冲了回来,脱下他的外袍给她套上。虽然不会有人看见,但他就是见不得她有任何露出来的肌肤。
这占有性的举动惹笑了季潋滟,大胆地吻了他一下,看他呆若木鸡,便道:“还不快去,呆子。我好饿了。”
“哦,好。“这会儿舒大呆子施展轻功,转眼间已看不到人。而银铃似的笑声,朗朗地传送在荒野间,一扫刚才腥风血雨的杀戮戾气。在明州驿站处,季潋滟小赚了一笔财。也不是别的,就是把那九名刺客的马儿收为己有,一匹卖个八、九十两,品种再好一些的,叫价到一百两上下也不成问题。有财富入帐,小小安慰了下他们夫妻遭突袭之惊。租来的马车已损坏了大半,索性买辆更大的来用,以期尚有十日的路程更为舒适。也不过是为了卖马而在驿站盘桓了一日,那舒大鸿居然能发现一些“好可怜”的人。不知道是他天生对贫苦无依的人有感应力,还是平常人容易对孤苦者视而不见,反正她卖马的小财富至少有一半是贡献出来了。
在现今经济状况许可之下,她并不会去干涉他施援的对象为何,因为她以前早已与他约法三章了,不能帮年轻力壮、手脚完好的乞丐;不能帮穷,只能帮病苦,也不能随便听人哭穷就善心大发,至于他愿不愿意去遵守就随他了,反正她拨给他动用的善款也有限。
快到晚膳时刻了,她写好一些帐目,看向窗外,日已西斜,楼下客栈饭厅已传来热闹的人声,那些工作一整天的人都涌来这间唯一的客栈吃晚饭了。
她那丈夫今晨捧了二百两出门,只盼他回来时尚有一件裤子遮身;舒大鸿根本是见不得自己身上有银子,非要砸了个一文不剩才舒坦。
不过,那是他快乐满足的方式,她没有权利干涉,毕竟这种傻子在世上已不多,她应多多保护才是。
想着他那样的性格,忍不住就会想到他的双亲不知是什么模样。人家说“家学渊源”,向来不会有错,一如自己双亲那种火爆死硬脾气,倒也全传给她了。唉!
那么……一个舒大鸿,再加上一个季潋滟,会生出什么样的小孩?
嗯……她衷心希望别来一个坏脾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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