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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我记得你好像是色盲吧……
——混蛋!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我道歉!为表歉意,你做的第一道菜我一定第一个品尝!
——呵呵,这还差不多!呐,锐,我们说定了啊!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绝不反悔!不过……你不必笑得那么阴险吧……
脑海中似乎回荡着一段类似这般的对话。可是是他和谁说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那个名字好似就在嘴边,但是却怎么努力也吐不出来。
不是迦罗遥!不是迦罗遥!
白清瞳痛苦地抱住头,慢慢蜷缩起身体,蹲在屋檐下。
他以为那个人就在身边,一直在自己身边。他以为那个人迦罗遥。是从小收留他的靖王爷。可是不是!不是——
那个人不是他……
那么是谁?是谁?为什么我会忘记他?
白清瞳被这种似是而非的记忆弄得有些魂不守舍。而且他果然再没有去过后厨房。
随着时间的临近,年关终于到了。
因为祭军之后这支军队就要开赴边关,所以规模十分庞大,共有五万人之众。祭祀的场所在京城郊外的凤鸣谷。那里不仅是皇家的猎场,也是京畿附近驻军的训练演兵之所。
祭祀时间定在十二月二十六日的吉时,所以迦罗遥提前一天便带着白清瞳等人来到凤鸣谷的驻地。行宫自然是皇帝的住的,但迦罗遥作为摄政王,也下榻在此,住在凝泉宫里。
白清瞳穿着侍卫的衣服,路上一直跟在高虎身后一起护卫迦罗遥的安全。
迦罗遥途中几次偷偷张开车帘,望着白清瞳一本正经端坐在马背上的身姿,心里暗暗微笑。
子荷见了王爷那样子,忍不住笑道:“王爷,您若是不放心,不妨把白公子叫到马车里来守卫您。”
迦罗遥放下车帘,敲了他脑门一记,笑道:“胡闹!”
子荷缩了缩肩膀,忍住笑意道:“王爷,您别总把白公子当孩子。这几日他认真得很,连高总管都夸他能干。侍卫那点规矩他早跟高虎练得熟了,您莫要担心。”
迦罗遥摇了摇头,微笑道:“你不懂。”说着又忍不住挑帘望去,寻觅白清瞳的身影。
第22章
其实迦罗遥并非是不放心他,只是喜欢看他那严肃认真的样子,喜欢看他年少俊美的脸庞散发出的那种勃勃生机。尤其是他端坐马背上的姿态。
虽然曾经落马重伤,但白清瞳好似全然没有受到影响,背脊挺得笔直,双手稳稳握着缰绳,修长健美的双腿夹着马腹,随着马波浪般地颠簸而韵动着身体,十分优雅从容。
迦罗遥微微眯了双眸,看得痴迷,几乎忘记子荷的存在。
到了凤鸣谷的行宫,白清瞳利落地跳下马背,抽出专供迦罗遥的轮椅上下马车之用的滑板,稳稳架在车辕上。
子荷推着迦罗遥下了马车。白清瞳与高虎跟随在他身后,进了凝泉宫。
这还是白清瞳第一次踏进皇家行宫,说不好奇是假的。他左右张望,觉得不愧是皇家宫宇,虽然只是比王府的建筑物顶梁更高些、设计更宽敞些,但感觉却大大不同,整体上升了一个层次,皇家的威严与厚重全摆在那里。
殿内燃着舒心的宫香,装饰整洁素雅,通风透亮。迦罗遥进了殿还没坐稳,便有宫侍来报,说皇帝来了。
小皇帝的行辕比他们早到了一个时辰。按说应该是迦罗遥去参见他,可是小皇帝等不及,听说皇叔已经到了,便腿快地跑了来。
迦罗宇气宇轩昂地踏进凝泉宫,一眼看见皇叔坐在那里,兴冲冲地奔过去。
“皇叔!”
“微臣参见陛下。”迦罗遥腿脚不便,只是坐在轮椅上行礼。
“皇叔快免礼。”小皇帝一离开皇宫便神清气爽,想到这几天在这里祭典,耳边没有那些老头子们啰嗦,当真说不出的快活。
“皇叔,朕知道您最喜欢这凝泉宫,所以让他们一切都保持老样子,专门留给您的。”
“多谢陛下。”迦罗遥微笑道。他确是有三四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一来他不打猎,二来为了避嫌,自圣祖齐威帝留下的京畿驻军的军事演习他也并不参与。
自入了年关,迦罗宇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迦罗遥了。此时见他十分高兴,挤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道:“这次祭军还是朕登基以来第一次,朕心里还真有些紧张。不过有皇叔在朕就安心了。”
“陛下不必紧张。礼部已经将一切安排好了,陛下只要按照规制来即可。”
“皇叔放心,那些规矩朕早就记熟了。”
“陛下天资聪慧,过目不忘,自然是没问题的。”
“嘿嘿,皇叔过奖过奖。”
白清瞳站在他们身后,听着小皇帝和迦罗遥对话,觉得这小皇帝还真是啰嗦,怎么也看不出什么皇帝天威,倒像个还没断奶的小屁孩。想到刚才他进来,自己还给他跪下行了大礼,心里蛮不平衡的。==
小皇帝和迦罗遥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话,也没啥重点。白清瞳一身侍卫打扮,和高虎等人站在一旁,他也没看出来。
小皇帝直在这里耗了大半个时辰,甚至要留下用晚膳。白清瞳腿都站直了,好在迦罗遥婉拒了皇帝,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早日祭典,这才不舍怏怏地走了。
晚膳极为简便清淡。祭典之前不能吃肉,还要焚香沐浴什么的,白清瞳也不懂,只跟着迦罗遥吃素,嘴巴里觉得有些无味。
迦罗遥安慰道:“这几天在谷里不能食肉,你就忍着点吧,回去再补。”
“你也忒小瞧我了。吃素有益身体健康,还能补充维生素,健康食品啊。”
“你说什么?”
“什么?”
“你说吃素能补充什么?”
“补充维生素。”
迦罗遥奇道:“维生素是什么?”
“是……”白清瞳突然哑口无言。
维生素是什么?啊啊,是什么来着?
白清瞳抓耳挠腮地想了半晌,竟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个词汇来,不仅也有些莫名。
迦罗遥见他那样子,也不以为意,执筷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