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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从善如流,正色道:“例如当我们为理想努力奋斗的时候,热情会使我们的精神升化,到达更高更远的境界。就像水经过高温可以变成毫不畏惧任何强大障碍的流云、会变成无所不容的云气。”
张淼他们点头同意,点到一半,全相顾一愣。
我笑着总结:“所以,水善变又如何?它从不妄求环境去适应它,而是善于使自己去适应环境。这一种善变的态度,在我看来,也是值得我们去思考学习的。所以说我善变如水,我将欣然接受。各位是否觉得有必要随着自己生活态度的改变,去做这样善变的水呢?”
“当然有。”有人笑起来。
“穆非,你要是不那么……唉,真可惜。”
“哈哈,今年的年试真是太有意思了……”
谢清玄微笑:“好了。小子们别吵了。听穆非如何回答最后一道题。”
看他们的反应,似乎很多人才想起还有一题没有回答。
这次无人催。
我回答第三个问题:“说我目光浅薄似水,我仍然毫无异议。问题是看上去再浅的水,真的浅薄吗?山再高不碍云,水再浅能容月。在我看来,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由此可见,浅薄的不是水,是我们的心胸气度。所以,这样的池中水在诸位眼中如果还浅薄的话,那么我愿是这样的水。”
“好一个山高不碍云,水浅能容月。答得好答得好。”林东亭眉开眼笑,看去竟似比自己赢了还有开心。
我朝他微微一笑。
座中人纷纷点头,有人纵不甘心,却似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张淼他们彼此看了看,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有人终于后知后觉,跳起来指责:“穆非,你刚才是在回答我们的提问,还是在这自吹自擂?”
我恍然大悟状:“哦?原来你们刚才提出的三个问题全是赞美我的?多谢多谢。”
好多人笑起来。
那人脸一红,瞪我一眼:“你这浑乌鸦!”
骂完又笑。
谢清玄问张淼:“如何?你们认输不认输?”
张淼涨红了脸,神情十分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阿玉。
他头微昂,一副不服气又略有些狼狈的样子:“这小子能言善辩,我们也承认他的话有道理。不过,哼,我们还有机会!”
林东亭大叫:“哈哈穆非,你赢了!”
顾惟雍冷笑:“赢了?!看他第四轮怎么赢?他既然不怕丑,我们索性就成全他好了。”
我微笑:“顾惟雍,人世间有些美丽脆弱如朝露。我们惟一能做的是发掘智慧之光、张大德行之美……”
不料话还没完,已炸开了锅:
“德行?你小子还配提德行?”
“浑乌鸦,你小子的德行堪比你的美貌……”
此话一出,他们全轰然大笑。
有人大声反驳:“别说,这会儿看穆非,还真的十分顺眼。”
“对!注意他刚才说话时的样子没?极有风采……”
“对对。还有他的声音举止,真令人赏心悦目……”
谢清玄眼睛一瞪:“小子们有完没完了?现在给你们一柱香……”他看了看我,又改了口,“给你们两柱香的时间去准备。你们十人进入第四轮——仪容风度比试,众人投票选出一人,进入第五轮也是最后一轮的比赛。”
张淼他们一同站起来,顾惟雍斜看我一眼:“小子,等着出洋相吧!”
说罢昂然而去。
我一笑,离开。
欸乃春歌
水云天共色,欸乃一声间。
与阿玉一同回到寝室时,发现妙音静坐窗下。见到我,他居然挟了就走。
待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推进一间极干净的暖房内,一只大木桶正冒着氤氲热气。
“妙莲小师弟,衣服从里到外全换了。换的衣服已备下,就在你左侧。你把易容丹洗去后,喊我一声。”
拭净水。
穿衣。
皓白如雪的绢纺中衣,轻软贴身着体生温;刚穿完,妙音就进来了。
不知他如何处理的,我的头发不多会儿就全干了。
然后又一掌抵了我的背,温暖的气流刹那周游全身,刚才紧张思考所带来的疲倦一扫而空;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师兄,你太厉害了。”我笑赞。
“厉害?等会儿你进去把他们惊得魂魄出窍,会发现你自己才是最厉害的。”
啧啧,有这么夸张么?
他一笑,取出一件缂丝软袍,展开。
初看,其色若素宣,其洁亦若素宣;再看,则如江南春山中晨光隐约的烟青,空灵玄远;
整件宽袍,除了隐约的莲纹边界,除了缂丝本身含蓄的华美,无任何修饰,线条极简约。
我微笑:“我喜欢它。”
“因为它朴素?”妙音笑得别有意味,“妙莲小师兄,你不会不知道一寸缂丝一寸金的事吧?另外,朴素不朴素,要看谁穿。”
他说完,帮我穿上并细细地整理好,让到了一边。
“走几步看看?”
我依言缓步而行,一种极柔和淡凉的光泽似在周围轻流。
疑惑地轻抬衣袖察看,这一看,不由一怔。
半隐袖中的手腕翻转时,竟如笼珠光。
怎么会这样?
忽想起妙音所说的易容丹的功效,那我现在的肌肤……?
飞快捋起衣袖看,发呆。
见过薄胎脂玉,由内向外透出的柔和温润的光泽吗?
妙音哈哈大笑:“妙莲小师弟,你有多久没看自己真实的模样了?”
多久?
他这一问,我才发现确实有很长时间没去看了,照镜子全是为了检查面具是否有破绽。
“现在知道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的不寻常之处了?凉月清照,暖玉生烟,就是小师弟现在这样子吧?”
我苦笑摇头。
明知我受这容貌所累,行动处处受限制,这促狭的家伙竟还要来推波助澜。
他笑嘻嘻把我按坐在椅子上。
头发被高高束起,配上缕空的脂玉冠;
冠形素朴,清尊含蓄,毫不张扬。
最后,一组佩玉用五色丝线穿了,自腰间悬挂而下,成了我全身上下惟一的饰件。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一脸惊叹:
“行动处,空灵飘渺如九天梵唱;静思时,光华内蕴似月华流转。清朗绝俗,浑不似尘世中人。”
说着笑容越来越扩大,眼底似闪过促狭的光芒。
“要是那帮书生看到他们口口声声的浑乌鸦,竟是这种模样,会如何?”
也罢。
先赢了这年试再说。
我垂头静坐片刻,缓缓站起。
“好啦,小师弟。回头师兄我多送你几个面具,再帮你配制些一泡即黑的的药水,好不好?”
口气像哄任性赌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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