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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非惭愧。”
他也笑起来,拍拍我的肩,说:“到听松阁坐坐?”
这力气,真不是普通的大,拍得我咝咝直吸冷气。
他一见,想帮我揉,大约又觉得冒昧,最后只得站我面前,笑着。
我推推他的前胸,大笑出声:“兄台率真,见之令人心喜。只是现在简非有事在身,改天再约?”
他也大笑起来,说:“好,改天慕容敏一定去找你。”
我朝他一拱手,笑道:“如此,一言为定。”
走进听松阁,朝里面的人笑着团团一揖,道:“简非冒昧。”
明于远坐在最上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朝他微眨一下眼,无声地说道“抱歉抱歉”。
他狭长的凤眼幽怨之色一闪,随即用手轻抚了唇角,作疼痛状。
我只觉得脸上的温度似乘太空飞梭,嗖地一下,就上去了,咳一声,忙转了头。
“守默你好,又见面了。”我笑着对明于远右侧的宋言之微欠欠身。
宋言之看看我,又看看明于远,微笑道:“头疼好了?”
我笑道:“好了。不过,现在我朋友似乎头突然疼起来……”
明于远就闷声咳起来。
我继续目不斜视,笑对宋言之:“所以简非来与各位打个招呼,这就要离开了。”
宋言之笑得居然也是含义不明。
他说:“既如此,简非先忙。”
声音轻、淡。
我朝他一颔首:“改日再聚。”
转身对着董以仁道:“介甫兄别介意,小弟这就离开,你们还请继续。”
最后朝那估计就叫澡雪的年轻人笑点了一下头。
那澡雪坐得叫一个僵直,脸上笑容刷上去似的,稍一动就要往下掉。
我一笑,微欠一欠身,朝着明于远:“扰了诸位雅兴。简非先离开了,诸位请——”
来到天然居,坐下,拿起杯子猛喝水。
顺顺气。
可是看着阿玉小子一副从容自在的样子,我真是气不顺。
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我现在头疼,你送我回去吧。”
眼中笑意浮动,仪态沉稳端庄。
我用力一拉他,恨恨说道:“走吧,我明天头疼。”
他顺势站起,轻笑道:“哦?那我派何太医,嗯,派柳总管去看你,如何?”
我瞪他一眼:“哼,就是你自己来,我也照样头疼。”
“哦?”他浓黑的眼睛光芒一闪,“那就试试?”
我打个寒战。
他低笑出声。
离开。
烟霞成望
自知心未了,闲话亦多端。
出了门,阿玉提议步行。
凉风一吹,看着闪烁的星光、灯火,我心底多少有些失望。
“原本想听他们……”我看一眼阿玉,“却听了这许多没用的话。”
阿玉也不看我,只沉静闲雅地向前,步履从容,环佩不惊,声音平淡到十分:“吟诗作赋,你不是不感兴趣嘛——,嗯,今天这几位有些意思……”
瞧这话说的,我顿时无言。
今天这几位有意思?
谁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
我微摇摇头。
“怎么?不同意?”轻描淡写的声音。
我同意与否又有什么关系了?
我在心里小声嘀咕。
“简非,你的看法说来听听。”他声音低沉,语气却是不容推辞的。
我道:“宁王爷嘛,你最熟悉的,我就不多说了。难得见到这么率真、无伪的人,不错不错。”
他看我一眼,不置可否,只平淡地来一句:“嗯,继续。”
我只得继续:“那位叫澡雪的嘛,估计是自诩学问高明的。有学问,再加上器宇深广,可能会更好些。”
他略一滞,看我一眼,遂又转过头去,无波无澜地问道:“怎么说?”
呵呵,只得向下:“学问,可以修习而来;这胸襟气度,既是先天,更得靠学养、历练了。否则,纵有所成,大抵也有限。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没有兼容并蓄的胸怀,囿于门户,难成大器。”
“董以仁呢?”他停了停,灯火朦胧,他的神情看不清。
“董以仁?”想起那次与明于远说这小子懂得依人的事,不禁微笑起来。
“怎么?”清清冷冷的声音。
“董以仁,学问应当是好的,人也清高。读书人,有这份自诩,大约就难堕入下流;这人,太过自信了些,同时,用世之心热切了些。”
“哦?热切不好吗?”他慢吞吞地问,不知在想什么。
“热切,也不能说不好。有人求名,有人求利,我看他是前者多些。大抵求名者似乎比求利者要好些;不过,学问做得好的,未必经世之道也好。依我看,他是不甘于纯做学问了。所以,历练历练,会有另一番成就也不一定。”我真是越说越冒汗,越说越不确定。
“大抵求名者似乎比求利者又要好些,”他轻轻重复一遍,“你似乎并不十分反感求利者?”
这个,他就不能将就着听听吗?
问得这么细,我不热也开始热起来了。
他停了脚步,只静静地看着我,等着回话。
我暗扁扁嘴角,继续:“这个要论起来,却是一言难尽了。”
“哦?那你就慢慢说来听听。”他不温不火。
我一笑,思索着说:“荣名厚利,世所同竞。大致说来,求利者,如果只是贪墨,见利忘义、惟利是图、置国家、百姓利益不顾,这样的人有几个惩治几个,是不必手软的;另一种求利者,行止并无大错,如果自己谋得一二分利,给国家的却是bā • jiǔ分,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的人,在我看来,到也未必就输于求名者。”
顿了顿,我继续:“求名者,这当中要细考究,话就长了,不细察,单单一个沽名钓誉、大奸若忠者,就够你受的。其实这名又是什么呢?青史留史,万古流芳,其实,但求问心无愧,俯仰不负天地,留不留名,传不传芳,又有什么要紧的?”
他看了我很久,最后不冷不热来一句:“简非,你真是不学无术哪——”
我笑,无法接下文。
“神品——”他似自言自语,转身继续向前走,“何太医对你刁钻的口感十分佩服。”
什么?
这话一下子跳哪儿去了?
还有,那何太医究竟还说了我些什么?
不就是让他煮水沏杯茶嘛?
他看也不看我,只继续,“过几天,南书房也筹划得差不多了,你就到南书房来吧。”
我直接反应:“我只想在倦勤斋……”
“嗯,嘻嘻哈哈与佣仆一处嬉闹。”他沉静地接过话去。
怎么话到了他那儿全变了味?
“阿玉——可不可以……”我拉拉他的衣袖。
“此事已定。”他从容闲逸,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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