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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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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屁股上长钉子似的坐不住的李筠此时非但没有笑,一张总仿佛不怀好意的脸上居然还显出几分专注来,不错眼珠地看着师父跳大神一般的动作。

师父完完整整地演练了扶摇木剑的第一式,最后停在一个金鸡dú • lì,双臂平展的动作上,他手执木剑,伸着又细又长的脖子,做出登高远眺般的模样,摇摇欲坠地说道:“此乃我扶摇木剑第一式,鹏程万里!”

可惜他看起来不怎么像大鹏展翅,反而有点像公鸡打鸣。

韩渊捂着嘴,脸都憋红了。

师父这回没有姑息,抬手用木剑在他头顶上拍了一下——这动作倒是比方才利索了不少。

木椿真人怒道:“我和你说过什么?沉敛收心!浮躁!笑什么?不像话!晚上把《清静经》抄写五遍,明日拿来我看。”

韩渊由于尚不认字,连抄写门规的步骤都被拖后了,闻言立刻涎着脸祭出了他的免死金牌,耍赖道:“师父,我还不认字呢。”

木椿道:“拓下来,照着画——李筠!”

二师兄上前一步。

师父道:“你领着师弟们练起手式和第一式,回来我指点你第二式。”

程潜心道:“听说他入门一年多了,才学到第二式,难不成就练了一整年的公鸡打鸣?”

还不待他惊诧感慨完,李筠已经依言站定,手持木剑,利利索索地一个起手式,竟真带出几分少年人踌躇满志,这种精气神和半死不活的中老年师父相比,当然不可同日而语。那少年名如翠竹,身也如翠竹,板起一张没什么正经的脸,他手中木剑声如劈风,剑风到处,有股所向披靡的锋锐。

那是少年锐气,锐不可当。

方才淡定的小雀受不住这个惊,当即扑腾着翅膀冲天而起。

可还不等程潜和韩渊回过神来,就见二师兄板着脸,气沉丹田,一字一顿地吼道:“扶摇木剑法!强身又健体!通气还活血!活到赛神仙!”

……少年剑客眨眼间成了个卖大力丸的。

偏偏李筠丝毫也不以为耻,嚎完这段词,他还好整以暇地回头对他两个目瞪口呆的师弟做了个鬼脸。

☆、第8章

严争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丝绢擦着他的木剑,在旁边观赏了一会师弟们练剑。

师弟们的剑纯粹是笑话,除了李筠还多少有点人样子,另外两个小东西基本就是两只举着棍子的大猴子,在那里拿着木剑玩杂耍,师父还在那纠正他们俩拿剑的手势。

师父一会对这个道:“木剑虽然留情,真的刀剑是不长眼的,与刀兵处,要慎之又慎——程潜你的手指不要抵在刃上,十指连心自己感觉不到吗?”

一会对那个道:“东海有重剑三百斤,方才双手持拿,小渊啊,我看你不是在练剑,是在打铁。”

时而又要扎着两条胳膊,东跑西颠地救一把李筠那搅屎棍子点的火:“不要闹,不要闹,哎呀,小心戳了眼!”

……说“不堪入目”都简直是抬举这几个小崽了。

严少爷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程潜身上,多看了那小孩几眼。

他对自己是个纨绔的事实心知肚明,但认为自己纨绔得一不伤天二不害理,也没碍着谁,于是心安理得,从不悔改,并与时俱进地随心情变本加厉。

同时,严少爷也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肤浅的——他对自己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无论是“学识”还是“人品”,基本都是一点没有,既然他自己都没有这两样,也不便太过苛求别人有,因此严争鸣对一个人的好恶取向,自然也就只剩下了“看脸”一条。

按照这条标准,诸如韩渊之流,在他眼里就属于十恶不赦的。

“看人看脸”是严争鸣铁打的为人处世原则,对此,他只肯为了两个人例外:一个是师父,一个是李筠。

纵然师父模样长得恶贯满盈,但严少爷跟着他修行八年,几乎是被他惯着长大的,感情上很亲近,所以愿意网开一面地原谅这一点。

而李筠……哪怕李筠长得人模狗样,严争鸣还是决定和他不共戴天,那货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至于程潜,严争鸣看他实际是很顺眼的,不然也不会甫一见面就铁树开花似的给他糖吃——可惜他的三师弟没领情。

当然,这一点顺眼也非常有限,毕竟程潜还小,将来是美是残也未可知,还不足以让严少爷提起兴趣盯着个小破孩子挥舞木头棍。

师父饲养的一院子师弟们正在喧哗奔跑,严争鸣无所事事地拎着自己那把木头剑,堂而皇之地站在一边走了神,琢磨起自己的裹足不前的进度来。

严争鸣跟着师父练剑已经快八年,扶摇木剑才勉强练到了第三式。

虽然起手式被师父一比划,生生地给比划成了一出中老年人五禽戏,但剑法本身却并不可笑。

严争鸣不是无知的小叫花韩渊,拜入扶摇派前,家里就给他请过最好的剑术师父,哪怕他学艺不精,眼却还没瞎。

扶摇木剑一共五式,分别是“鹏程万里”、“上下求索”、“事与愿违”、“盛极而衰”、和“返璞归真”,每一式有二十五招,数不清的变换,随着这几年年龄的增长,严争鸣有时候几乎有种这套剑法中包罗了天地万象的错觉,在每一点上停下来细想,都能衍生出后续无数种可能。

可这些他的师父从来不讲,木椿只会颤颤巍巍地比划比划基本招,其余一切自行领悟。

几次三番,严争鸣都想要问问他为什么不肯将那些精妙的剑招拆开细讲,但无一例外地都被那老黄鼠狼装疯卖傻地混过去。

严争鸣自己思索了一会,站起来,试着走了一遍第三式“事与愿违”。

说起来不大光彩,饶是他既不追求文成,也不追求武就,为人懒散,但在这一式上足足卡了两年,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这一式“事与愿违”名字不知谁起的,实在是恰如其分,纠正无数次,他就是不知自己被卡在了哪里,那股别别扭扭的感觉在一招一式中挥之不去。

严争鸣练了一半就停下来,盯着自己的木剑直皱眉。

在一边严阵以待的道童与侍女连忙一哄而上,打扇的打扇,擦汗的擦汗。

可惜这回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少爷练剑练出了瓶颈,本就心浮气躁,被这群蠢货一搅合,更加抓不住心里那一点若隐若现的灵感。

他蓦地一挥手,恶声恶气地喝道:“都走开,别在这碍事!以后我练剑的时候你们不准过来!”

侍女小玉儿忙怯生生地问道:“少爷,这是新规矩吗?”

这话是从何而来呢?只因那严少爷闲得没事,无事生非地立了好多“规矩”——诸如衣服与鞋须得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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