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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什么反应都没。刘三很忙,于是照顾君笑的责任就落在钱十七和詹一身上。
因此杜凤荷来探病的时候,没有人能拦得了她。不过这一次杜凤荷却没有做些什么,只是深深看着君笑:"我真恨不得那日便杀了你!否则表哥也不会......"她眼圈一红,竟然说不下去。
君笑心道你拿他当宝又怎样,不是每个人都会拿你的宝当宝贝的。淡淡扫她一眼:"杜姑娘,在下没对令表哥做过任何事情,请您不要搞错了。"他自己一副任人宰割状,还能把步吟怎么?
"你要是能消失就好了......"杜凤荷恨恨道,在床边做了半晌,起身离去。
君笑合拢左手,趁无人时打开看,却见凌乱字迹写着逃跑路线。字显然是左手写的,大概怕这纸条落到别人手里。君笑有些疑惑杜凤荷为何要给自己这东西,随即想到杜凤荷又不能明目张胆再对自己做什么,只好把自己引出去,送走或者杀掉都可以。反正自己不甘愿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即使失踪也是自己逃跑,不易怀疑到别人身上。
不过还是有点冒险吧?万一他真把这纸条交给沈步吟,或者被发现了呢?君笑凝神一想,杜凤荷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方法可以脱身,他倒不必考虑那么多。
若这纸上所写都是正确的,那么逃出去又简单了些。沈庄内院机关重重,君笑本无把握,纸上却标明了离开方法。甚至说五日后晚上戌时三刻,在沈庄东南角临近细柳河的地方会为君笑准备匹马。纸条最下言道纸上内容快记下来,两个时辰后纸上字迹便会消失。
君笑开始为逃跑作准备,幸好这些日子沈步吟也不知怎么,竟然都没来骚扰他,他时间多了不少。君笑只有左手右腿可用,右脚脚踝又被折碎过,实在难以施展轻功。不过君笑一贯倔犟,意志力是无以伦比的强,趁无人时练习,几日下来也能用单脚纵跃了。
到了最后一日,本以为等天暗就可以逃,数日不曾出现的步吟却来了。步吟看起来有几分消瘦憔悴,像是生了场病似的。见到君笑却眼睛发亮,抱住他往他身上蹭:"好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君笑退了一步,冷冷看他。步吟虽然早知君笑不会有其它态度,还是有些伤了心。揽住君笑脖颈,他踮脚去吻君笑,越吻越投入,意识渐渐有些混浊,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冲上来。
君笑感觉到他欲望,心叫不好。若自己此刻动手,打败眼前这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这样一来肯定会惊动其他人,光是一个刘三此刻的自己都未必对付得了,更不要提沈庄内的其他高手了。
不能动手,但是......也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这人一折腾就是一晚,他可奉陪不了。
君笑心思微转,身子一软,倒在步吟怀里。步吟一惊,连忙抱紧他:"君笑,你怎么了?"
君笑咬着唇,暗运气逼出一头汗来,却不回答。步吟慌了,把他放到床上,想到门外去喊刘三。君笑轻轻开口:"我......后背很痛,头又晕。"
步吟听他说话,忙又跑回他身边,轻轻抚着他太阳穴,按他人中:"头晕?你也发烧了好几天吧?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身体不行还硬要胡来,这两天我已经后悔了......来,你躺下,我看看你后背的伤。"
其实君笑背上的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微微蹙眉,做出一副疼痛样子。他向来很少在步吟面前示弱,这样一来步吟自然是心疼万分,忙找伤药给他上。同时又是哄又是道歉的,好话说了一箩筐。
"君笑,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话么?我们以后,忘记以前的事情好不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让我补偿你好不好?我会找人医治你,刘三也说你筋骨不是续不上......"步吟伏在他颈间,道,"我只是不能让你离开,其余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做。我知道我们开始很糟糕,可我不是有意的,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会这么的......"
他顿住,一张俏脸红得滴出血来似的。刘三詹一他们都说他喜欢君笑,喜欢,可喜欢是什么呢?他不知道。是不是像他对君笑这样,见不到就想得慌,见到就想扑上去亲他吻他咬他占有他,就算作喜欢呢?每当君笑对他冷言冷语的时候他都觉得很难受,当君笑吐血的时候他就会很慌张很痛苦,一想到可能再看不到君笑,心里就空落得不知如何是好......
"君笑,我喜欢你。"步吟问道,脸上竟有几分天真,"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君笑瞪大眼睛看着步吟,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男子当真知道什么是喜欢么?定然是不知的。这人,怕是连点人的感情都不懂。他至今仍然记得这人开始时对他的凌虐,那时,这人的眼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他遇到过的那些嗜血人犯的兴奋眼神,没有兴奋,也没有怜悯。那种种残酷手段,像是林边折柳一般,自然,无感。
即使,柳条因此枯干甚至死亡,也和折柳人无关,不是么?这样的人,若他真喜欢上谁,可能是对方更大的苦难也不一定。
当然他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君笑想。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魅力。
不过这时,君笑并不打算触怒步吟,于是侧头想了想,在步吟紧张眼光中答道:"我......考虑下吧......"
步吟哪见过这么顺从的君笑,直高兴得心痒。想要他却又不太敢,想他难得对自己好点,还是不要太急躁比较好。于是上床躺在君笑身边,抱着他尽说些有的没的。步吟口才甚好,但是平素哪和人闲扯过,把小时候的糗事都拿出来说,只为博君一笑。君笑并不想搭理他,不过听他言语间隐隐带出来少时生活环境,想探听步吟来历,也就偶尔跟他搭一两句。两人各怀心思,竟然也聊得热闹。君笑偶尔提及公门中事,步吟也接得十分流畅,两人倒像是很有默契般。
君笑倒另有番心思,见天越来越暗,忍不住有些着急。偏偏步吟越说越高兴,身子也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君笑眼光一转,侧身躲过他,脸上露出愠色:"你又不正经了!"
步吟见他脸上又是愠怒又是羞涩,顿时心中大动,想扑上去狠狠吻他。他灼热眼光让君笑脸上发红:"你又想些......那些事情......"
"君笑你不会是想我做太监吧!"步吟冲口而出,见君笑脸沉了几分,忙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那个,我先出去一下......"
想着和君笑难得这么和谐,可不能一副欲求不满禽兽状,于是出去自己解决。君笑在他出门瞬间轻轻叫了他一声,步吟回头,君笑淡淡说:"要你今晚不能冷静,就不要回来了。我现在很累,不想应付sè • láng。"
说完,脸又是一红。步吟简直傻住了,觉得自己再不扑上去非得立死当地不可。但是硬生生忍下了,转身跑掉。君笑看他背影,轻轻笑了,却又觉得自己这样当真卑鄙无耻到了顶点。
夜色很深,深得如墨染。君笑已探好枫红轩的地形,纵身而跃跃到枫树上面。枫树紧靠着墙,君笑提气跃下,出了内院。
外院防备其实并不十分严,沈庄高手层出,根本没必要三步一岗。即使武功不高的人也有机关和毒药可用,就算有高手入侵,也多半讨不得好去。君笑想到自己就是一时大意被抓到的,又是一阵苦笑。
出去了,快能出去了。只是,再也不同了。半毁的四肢,脏污的身体......他再也会不去那个逍遥度日的楚捕头了,甚至没脸回去见别人。
--难道能说他这段日子是去追捕采花贼,结果被人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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