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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视帐内一眼,沈著地走了出去。
凤鸣这才松了一口气,软软靠回床上,後臀一碰床垫,立即惨叫起来,「啊.......好疼....」
容恬赶紧过来,帮他小心安置,心疼地怪他:「要你好好躺著,你跳起来干什麼?」
凤鸣才以为容恬要杀瞳剑悯,大惊之下哪里还想得起来自己这个经历过容恬强烈「疼爱」的身体不可以随便挪动,此刻正不得不承受「纵欲」的恶果,疼得龇牙咧嘴,听见容恬这麼说,立即用充满控诉的目光瞪视容恬,「不是你,我用得著这躺著吗?」因为太后还在一旁,声音只能压低。
锵!
一声短促的兵器交击声,忽然从透过厚重的帘子传入帐内。
两人知道外面空旷沙地上的决斗已经开始,都停止了低语,聆听外面的动静。凤鸣学剑的资历远远比不上容恬,也不如瞳剑悯这样的老将,隔帘半眯著眼睛听了半天,只偶尔听见一两下金属碰击声,时大时小,实在听不出个什麼来。他眼角转动,朝一直静坐在旁的太后瞅了一眼,又看看身边正仔细听著外面的决斗动静的容恬。?
容恬虽然也是隔帘听音,却时而点头微笑,时而叹息,隔了一会,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可惜,子岩毕竟年轻,有点心浮气躁,不然这招已经足以让瞳剑悯弃剑。」?
凤鸣非常惊讶,又羡慕又佩服,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光听声音就可以猜他们的招数?」?
容恬容俊不禁,「就算师傅也没有这样的本事,我只是哄你玩的。」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笑後又一本正经道:「不过我猜子岩会让瞳剑悯弃剑,却是很有把握的,要打赌吗?」?
凤鸣看见他一脸诡异的微笑,连忙摇头,「打死我也不赌。和你打赌,不管输赢都是我倒楣。」?
两人低语这片刻,外面逐渐激烈的兵刃交击声已经骤然停止。容恬视线转向一旁,淡淡道:「进来吧。」?
薕门应声而揭,子岩首先大步跨了进来,恶战後呼吸还有点急促,宽厚的胸膛一起一伏,剑已经回鞘,就插在腰间,入了帐篷见到容恬,对著容恬微微一躬。?
「赢了?」凤鸣从容恬身後探出半个脑袋问。?
子岩朝著他轻轻笑笑,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算是回答了。?
跟在子岩身後进来的,是脚步沈重的瞳剑悯。刚才容恬递给他的宝剑已经不在他手上,他空著双手,有点失魂落魄,灰败的脸色让他看起来似乎老了很多。?
进帐後,瞳剑悯首先将目光投向脸色一样难的太后,许久,才缓缓转容恬,「我输了。」?
容恬问,「你知道你输给了谁?」?
「知道。」瞳剑悯道:「一个平民。」?
「也就是你嘴里所说的不可能从中挑选出将军的猴子。」?
「猴子再有本事,也是猴子。不管一只猴子多有本事,但用一只猴子当一军的主帅,始终只能惹人耻笑。」瞳剑悯冷冷抬起头,眼中射出桀骜不屈的骄傲目光,「尊卑有度,贵族对王族世代的忠诚,才是一个国家可以屹立的根基。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要改变我的想法,万万不能。但我不想死在低三下四的人手里,请太后赐剑,让我自尽吧。」?
不料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态度还如此强硬。?
凤鸣微觉愕然,又转过视线去看子岩,「你有没有什麼话要说?」?
子岩摇摇头。?
他这样安然,倒让凤鸣更加奇怪。?
「他这样侮辱你,你一点也不生气?」?
子岩垂下眼,想了想才答道:「他逃又逃不了,打又打不过我,现在可怜得只能动动嘴皮子了,我为什麼要生气?」没想到这家伙一脸正经,一开口居然这麼损,瞳剑悯立即对他怒目相视,老脸涨成酱紫色。?
「哈哈哈哈......」容恬听得有趣,仰头大笑了好一会,才停下随意地摆摆手,吩咐道:「瞳剑悯回来吧,你是迂腐了点,可还算是个忠臣。不过,瞳儿不同,他胆敢和若言勾结,已经背叛了西雷,本王绝不会饶过他的。你回去之後,把本王这个口讯带给他。子岩,你给瞳剑悯备一匹好马,再给他一把剑,一包粮食,把他带到二十里外放了。」?
他身为大王,话一出口就是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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