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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都觉得摊上这么个制片主任特别走运。
第一次看见川哥发脾气,居然是对骆淇。那是我不经意发现的。
于格格让我问骆淇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回去的时候,门是半掩着。然后我听到川哥一声吼
“骆淇!你这么做,也tā • mā • de太过火了吧!你对得起桥子吗!”
我没听到骆淇吱声。
“再怎么着,庄哥是什么人,你不是不清楚。樊宇躲出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你把他在哪儿的事这么沸沸扬扬往外传,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扔么?”
“哼…”我听到骆淇冷笑“他会认为那是火坑么?”
“张桥不是让你照顾他吗?”
“桥哥疯了,被那人下了药了。不然,怎么这么不分是非!”
“骆淇,当初是你把樊宇带到桥哥那儿的。”
“对!是我!不然,我不会现在生不如死!”
“骆淇…”
“川哥,桥哥那么个死法,我难受。都是樊宇害的!桥哥那么喜欢他,为了他连文化公司都不要了,得罪庄哥,连自己的命都不保。他呢?为了几个臭钱,把桥哥害死了!从楼上跳下来?!桥哥那么帅一个人,就这么跳下来了…”我听到骆淇的声音哽咽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恨不得他一万种死法,他死一万次,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也许,事情,不是我们想象那样。桥子那么一个人,怎么也不会喜欢这样的樊宇。还那么投入。”
“错!他只是喜欢清澈的东西,他以为樊宇干净,他第一次看见樊宇就跟我说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干净的人。你也知道,桥哥打拼到那个地步不容易,他见过太多污秽的东西,所以,他就喜欢上了樊宇,可是,他没有想到,樊宇干净的只有他伪装的外表而已!他太能骗人,我第一次看见他,他在那儿打架,因为别人欺负他姐姐,我也以为他是个倔强的小孩,懂得自尊,懂得珍惜。结果呢,根本不是!”
我在门口慢慢听着,慢慢转回头,向门外走去。
樊宇的过去,正一点一点展开。
我渐渐了解,那个满脸纯真,带着爱人的狗生活的樊宇,是个为了金钱和享乐不顾一切的男孩。也许因为他不够成熟。但是,道德,与年龄没有关系!我该不该鄙视你,樊宇?靠着那么纯真的外表,你糟蹋别人的感情吗?
可是,那样清澈的眼睛是如何藏住污浊的东西的?
我回家的时候看见了樊宇,他牵着东东往后面的护城河方向而去。我坐在出租车里,看到他的,他好像瘦了,脸有些瘦削了。他还是习惯地和东东说着话。东东摇着尾巴。
我没打算理他。但是我突然看见他面前站了一个人。
吕秋。
怎么,每个人,都和他有关系?
车子在胡同口被堵住,让着里面出来的车。我不由自主地回头,看见樊宇在吕秋面前站着,两个人并没有说话,吕秋只是看着他。
我交了车费下了车。车子倒车走了。
我往回走去,在他们不远处,我听到吕秋开口说话
“你会为一切付出代价!”
我听不到樊宇说话,只听到他咳嗽。
吕秋转身走了。
樊宇牵着东东,继续向河边走去。我看见他坐在河边的草地上,东东在附近玩。我看见他支起了腿,双手抱着腿,把脸埋在了腿中间。
当我转身准备走的瞬间,我忽然看见他的身子歪在了一边,慢慢的,歪在地上,胳膊不自然地伸着。
这不像是他自己躺下的。我跑过去,将樊宇翻过来,看见他闭着眼睛,吐着粗重的气息。
我叫他,樊宇樊宇。
他的眉头有些皱,听到我的叫声,勉强而努力地睁开眼睛,有那么一刹那迷惑,他似乎看清了我,然后说“展晖哥…怎么是你…”然后,他就歪在我的怀里,软绵绵地像一团棉花。
东东像感觉到了什么,跑过来,对着樊宇汪汪叫。
5
樊宇的额头上顶着一个冷毛巾。微张着嘴巴,睡得很沉重。他醒过一下,说他感冒发烧。于是,我给他找了退烧药,然后,敷了冷毛巾。他跟我说,麻烦你了。
我没说话。
东东一直在他床边转,要不就扒着爪子在床沿上,看着樊宇。
我看着睡得昏沉的樊宇,和东东。
想起了,这些天知道的真相。忽然觉得,也许那个深爱樊宇的张桥,附身到了东东身上。看着樊宇,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紧张。
我在他屋子待了一会,然后回了自己房间。快睡觉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他还在睡。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似乎,不那么烫了。东东卧在那里,我看见他饭盆里的狗粮,都没怎么动。
我想他应该是感冒导致的发烧,烧慢慢在退就没事了。
我回去睡觉。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樊宇蹦蹦跳跳地和东东一起敲我的门,说要不要去扔飞盘。
早上被电话吵醒,是川哥,让我尽早过去,今天剧组人员要见面了。
我收拾了一下,然后到了樊宇的屋子,看着他还在床上睡着。我伸手想去摸他额头,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看我。
“你好点了吗?”
他笑了一下“好多了。”
“嗯。”
手在半空中停住,他没有什么精神,对我又说了一句“麻烦你了。”
我点了一下头。然后走了出去。
一天都很忙碌,我有点不耐烦,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总是樊宇晃啊晃的脸。我有点不放心他。而且,他连续两次跟我说‘麻烦你了’,这句话,很生疏,也许,我那天不由自主由着烦躁心情说出的‘滚’字,已经伤害了他,让他在后面的日子极力躲着我。
不管樊宇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我和他接触的生活里,他是一个懂事的男孩。
川哥在午饭时忽然问我:“听说樊宇住你那儿呢。”
是啊,我说。
“他怎么样,还好吗?”
“嗯。还行。就是最近感冒了。”
“他感冒?不容易,那孩子别看瘦,还正经挺结实的呢。流感那阵,比他壮的人都病倒了,他还到处跑着给人家抓中药呢。呵呵…..”
我扒了一口饭,跟着笑了一下。
他这阵子应该好点了吧,估计也能给自己弄点吃的。
回家的时候,我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从门口,就听到狗叫,东东从来不会这样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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