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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圣·约翰真是,怎么让我父母就知道这事。”我跺了跺脚,解释道:“我是怕他们反对,打算闯出些名堂再给他们去信的。这不正打算给他们寄钱去么。”
“圣·约翰也是不小心透露的。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误会他。不过你真是个能干的姑娘,难怪圣·约翰急成那样。”
“啊?”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和我能干有关系?”
“你还不知道?哦,也难怪,圣·约翰那性子,我先走了,不确定圣·约翰是否在家,没准又出去找你去了,我也先去找他。”里昂风风火火,说走便走。
圣·约翰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22、夜间把酒谈心
今天难得放假一天,先去花店抱了一盆淡紫色的风信子,再沿途欣赏伦敦的街景,这里离泰晤河两旁林立的工厂很远,所以还看不到所谓的工业污染,不过丽娜曾经说过的泰晤河周围的美丽风光,我想我是看不到了,那些工厂的大烟囱深深掐断了我对美丽河景的幻想。咖啡店外围舒适的沙发上,三三两两带着精致帽子,穿着得体服装的人们在搅动咖啡,谈论政治。我坐在那里摆弄着风信子,无心那些关于政治的言论。有穿着苏格兰格呢裙的风笛手吹着风笛慢慢逡巡过来,不少人纷纷慷慨解囊,踊跃打赏。
待这个腼腆的青年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已经起身打算走了,刚刚才在桌上留下一笔小费的我,毫无准备,想了想,顺手从桌上拿了十便士递给他。
“十,便士?”音乐声戛然而止,我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味道。
“多了么?不用找了。”我好心地摆摆手。
“——小姐,前面的先生女士至少给了五十便士啊。”
啊呀!还有嫌少的人么?我抱肘而立,歪头想了想,笑着说道:“想让我给五十便士也行。你把刚刚的曲子再吹一遍。”
那风笛手也不忸怩,当场就吹了起来,我仔细听了听,待他停下,道:“第二小节的前奏有点问题,结尾处有两个音调吹错了,中间的——我对这个调还不熟,不过感觉你的手法也不是很熟练。”
风笛手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抱起花盆,真诚地建议道:“我觉得你当风笛手不大合适,你可以考虑一下其他的职业,当然这只是我无心的建议,你完全可以当它是空气。”
我抱着花盆走出去很远,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道:“小姐,你,你叫什么名?”
我转头,本不想告诉他,看着他窘涨得通红的脸,以及不安地揉搓着衣角的手,索性卖了个关子:“想知道我的名,去马里昂街45号吧。”
今晚上的教堂聚会索然无味,当然伦敦的厨子还不错,做的甘蓝土豆泥比莫尔顿的好吃多了。不过那些圣经故事怎么听怎么乏味,要不是中途退场会干扰其他人,我早就走了。奇怪,以前听圣·约翰的讲义课虽然听不进去,也不会太排斥,大概他真的有他的个人魅力,就算讲得再烂,他还有张轮廓分明的脸可以看着打发时间啊。何况他讲新约故事本来就绘声绘色,这大概就是真的把主当信仰的人才能发挥出他感染听众的才能吧。
其实,也不该太反对他的观点,每个人的信仰本就不可能相同,更何况能用强大的意志力摒弃爱情的诱惑,一心一意对待上帝的人也算厉害了。人本身就可以选择单身或结婚,不过是一种选择生活的态度罢了。奇怪,怎么一直想着那个冰山大人呢?祷告时辰到了,我跟着大家一起闭眼。
晚上我把花盆放在窗前就把自己往床上一甩,准备休息。明天也是假期,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但是上帝是不是想折腾我一下呢,难得放松的情况下,我居然开始做梦了。
身处在浓雾的伦敦夜色中,诡异而阴深,我沿着昏黄的灯光,一路走一路看,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我拉紧风衣,继续往前。
“琼,琼,琼!”
圣·约翰的声音,我转头看见了码头,还有他站在码头上依旧高瘦的轮廓,欣喜不已,正准备挥手应他,我的手被人从背后绑住。我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圣·约翰,我在这儿,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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