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荒甍之墟（2/3）

玉玲珑像是一个商品一样摆在门口。鸨母的手绢挥在眼前，玉玲珑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

“呦，爷你好久没来了。来来，看看，咱最红楼有新进了几个小丫头。”鸨母赔笑着送一个客人进门。玉玲珑回到在醉红楼的日子。

那一夜，玉玲珑用花瓶砸破了一个恩客的脑袋，跳进了秦淮河。玉玲珑记得，那时，她不过十一岁。

从此，玉玲珑的心中没有荣辱，没有是非，没有黑白，有的只是生和死。

玉玲珑在黑暗中拼命的跑，直到累得瘫在地上。

玉玲珑觉得天旋地转。冰冷的黑屋变成一处破败的山神庙。鲜血、尸体、那些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都不见了。中间燃烧着一团火堆，上面烤着一条野兔。焦黄的皮肉，吱吱的响，散发着喷香。

玉玲珑的肚子咕咕的叫。野兔散发出诱人的气味，玉玲珑抓起野兔边啃边四处张望。玉玲珑把咀嚼这一环节给省略掉，直接吞咽。片刻间，烤熟的野兔只剩下骨架。

“哈哈哈，喷香的兔肉，香醇的女儿红。老头子的口水都留下来了。”一个形状若似叫花的老人家踉踉跄跄进了庙门。

“呃。”玉玲珑满意的打了饱嗝。

“你干嘛？你干嘛？”老人捧起玉玲珑扔在地上的野兔骨头，声音中带着哭腔。

“呃，”玉玲珑张口结舌，“我，我。”玉玲珑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细细的几不可闻。可是老人却听到了。老人道：“对不起？对不起就行了？你把兔子还我。”玉玲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好，真好。”老人围着玉玲珑转来转去。

“好漂亮，好漂亮的女人。女人。”老人油腻的脏手拍拍玉玲珑的头，拍拍玉玲珑的肩，摸摸玉玲珑的脸。玉玲珑不安的扭动，厌恶的躲着老人的手。玉玲珑惊慌的向后退，却被得上破碎的瓦片绊倒。老人一步步逼近，玉玲珑不安的向后退，瓦片割破了衣裤露出白嫩的肌肤。老人压着玉玲珑，仔细的盯住玉玲珑的脸。老人用手撩开额前的头发露出混沌的眼睛，左边的眼眶塌陷，腐肉纵横着长出眼眶。酸臭的涎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玉玲珑的脸上，玉玲珑却没有力量反抗。黄色的牙，红色的舌，老人舔着自己的牙齿。“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了。”

玉玲珑回到当初刚刚从醉红楼逃出来的时候，城郊的山神庙，那噩梦般的地方。玉玲珑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离了，没有力量反抗。甚至玉玲珑连惊叫的勇气都没有了，那一刻，玉玲珑选择服从命运。

老人的手碰上玉玲珑的脸，玉玲珑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两个黑色的油腻的手印。老人恶臭的口气混杂酒气让玉玲珑窒息。老人撕扯玉玲珑的衣服，露出大片的肌肤，寒风从破败的山神庙吹进来。玉玲珑裸露的肌肤受到寒风的刺激苍起层层的鸡皮疙瘩。

玉玲珑赤裸着身子躺在地上，从醉红楼出来的女孩子对这种事早麻木了。玉玲珑的右手在身边紧紧地握住。老人从油腻的衣服中取出一个瓶子，恶臭的液体流入玉玲珑的嘴里。玉玲珑激烈的反抗，可是那从空中落下的液体如恶魔般准确无误的落在玉玲珑的嘴中。

玉玲珑不停的作呕，不停的挣扎着起来，可是却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玉玲珑的右手被压在一边无力的握紧，老人的嘴凑到玉玲珑的颈项上，吸吮着留在玉玲珑的脖子上的液体。他的唇冰凉油腻的让玉玲珑十分恶心。

紧握成拳，玉玲珑一拳打在老人的头上。老人一阵眩晕停止动作。玉玲珑用尽全力推开老人。玉玲珑把老人按在地上，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柄匕首。玉玲珑发狂的用匕首刺向老人，鲜血喷薄而出溅了玉玲珑一身。玉玲珑下意识的舔舔嘴唇，腥甜的鲜血充斥着玉玲珑的口腔。玉玲珑手中的匕首不停的刺入老人的身体，空气中混杂了老人酸臭的气味，鲜血的腥味。这浓重而驳杂气味引来了大群大群的绿豆蝇。玉玲珑觉得满天都是这种令人厌恶的昆虫，似乎一个不经意的呼吸就能吸进几只。

绿豆蝇叮在老人的尸体上，玉玲珑惊恐的后退。绿莹莹，蠕动，嗡嗡的小虫子围出了人形。

玉玲珑不停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玉玲珑扶着门不停的呕吐，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酸臭的胃液，又引来无数的苍蝇。玉玲珑惊恐的跌坐在地上。玉玲珑逃出山神庙，踉踉跄跄地向前走。边走边不停的干呕，可是玉玲珑却不敢停下来。仿佛有个恶魔在后面追她。

满身的鲜血，一身的肮脏，玉玲珑任由泪水在风中飘逝。

玉玲珑停住脚步，面前居然是万丈深渊。玉玲珑站在悬崖。玉玲珑的身法急快，手中的剑如光一般博大。王家子弟明明看见玉玲珑攻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剑只是刺中玉玲珑留下的残影上。

玉玲珑手中的腾蛟剑宛若灵蛇，漫天的剑光；玉玲珑的身法快似闪电，身后残留的影像恍若真实。玉玲珑的武功是在生死之际学成，每势剑气凛冽刺骨，血染雪地。玉玲珑的白衣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如梅花一般娇艳。

“爹！”王睿一声惊叫。

玉玲珑一惊，刺向王少陵的腾蛟剑不由得缓了缓。王少陵逃过一劫，右手的短剑划中玉玲珑的左臂。玉玲珑面对面地与王少陵近身搏斗，被他缠得若不开身。被玉玲珑拖散的剑阵又迅速的结好。玉玲珑心中十分紧张，腾蛟剑上挑，欲击王少陵的下颚。这是玉玲珑背对着王睿。王睿担心的注视着父亲，不禁叫道：“玲珑，不要！”玉玲珑一愣，剑势又是一缓。王少陵又一次逃出生天。玉玲珑觉得背后冷风阵阵，不及回头就已经知道背后有高手袭击。玉玲珑越来越靠近王睿，而挡在王睿身前的就是王家五行家主。玉玲珑的面前是王少陵，背后是王家五行家主之一的王滢水。玉玲珑知道这一掌是躲不过的了，索性硬生生的挨了一掌。一股热气用上胸口，嘴里一丝的腥甜。玉玲珑强把一口鲜血吞了下去。剑势转为疯狂。玉石俱焚的招式使五行家主一时间手足无措。玉玲珑就冲到王睿身前，剑横在身前。前面是一王少陵为首的王家子弟，背后是王睿，再往后是万丈的悬崖。

“玲珑，你没事吧？”王睿关心地问到。

玉玲珑强笑，“没事。”

王睿抓住玉玲珑握剑的右手，“玲珑，以后的事交给我吧。你先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