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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允听得门外动静,约有七八十人,不知是否带有弓箭。于是抱着夏轻尘反转来路,行至中堂,又听前院也已有人闯入,只能再退。行至花园后书房门外,便已前后受阻。无奈之下,退入书房之内。
房门一关,外面追兵随即杀到。
“给我每个角落细细地搜。”
“是!”
萧允靠在柱后,听得门外声响,环顾屋内已无藏身之所。回头敌人已破门而入,他足下一蹬,抱着夏轻尘一起翻上房梁。
“仔细搜,看有没有暗阁。”
“是。”
府兵冲入书房,开始翻箱倒柜。移动桌椅,拨下书架上每一格的物品。拉开柜门,细敲每一处角落。萧允将夏轻尘放在自己身上,横卧在狭窄的横梁上,屏息关注着身下的动静。
身下有硬物梗住后背,萧允不适地挪了挪,张开双腿将夏轻尘的身体圈住,松手往身后摸去,不料这一动,原本裹在夏轻尘身上的薄被子便往一旁滑了下去。于是他大惊,左手一抄滑下的被子;不料右侧夏轻尘的胳膊一松,也跟着耷拉下去,萧允右手再一抄,将他的胳膊拢回身上。正当他手脚并用环住夏轻尘身体之际,身上夏轻尘仿佛不适应这个难受的姿势,动了动身体,皱着眉微微张开了双唇。感觉到他呵出的气息,萧允情急之下,张开口,猛地迎接了上去。
唇齿相碰,夏轻尘那一声细微的叹息就这样吞入了萧允口中。
骤然脸红,萧允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举动,脑中轰地一声。口中柔软的唇瓣,轻轻蠕动着,混着药香的唾液淌入他的口腔,萧允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喉结,吞咽下去。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粗糙的舌面顶入他的嘴唇,撬开他放松的牙关,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滚烫的舌……
“没有!”
下方搜查的府兵一声大喝,惊得萧允猛地睁开眼来。
“启禀长官,没有!”
“不会是跑了吧,到那边接着搜!”
“是!”
脚步声出了房门,随着嘈杂的声响渐渐远去。萧允慢慢松开夏轻尘的唇,偏过头看了一眼身下,确定人已走远。于是松了一口气,一把抱紧夏轻尘向旁一翻,一手顺势在房梁上一抓,同时取下了刚才梗在身下的那块硬物。
“啊……”萧允罪孽深重地看着怀里的夏轻尘,颤抖地抬起手来抹去他唇上的潮湿,举起袖子揩了揩自己的嘴角。(这就叫做偷吃完了要擦嘴+_+)抱着夏轻尘靠坐在屋里,只等确定外面的人都走远了,才小心出了房门,查探动静,依旧从后门走出。
一出后门,就见夏轻尘的坐骑“妖狐”打着呼噜在墙角扒土,见到他们小心翼翼地出来,踏了踏蹄子。
“奇怪,这马怎么在这儿?”萧允疑惑片刻,也不及多想,牵过那马,抱着夏轻尘翻身跃上。双腿一夹,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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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府府衙内,张之敏手捻针灸,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从打出娘胎就给人看病,看病看病,当了钦差还是给人看病,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差。那姓萧的就好了,从小就带兵打仗,连主上都对他偏心,让他去办正事,让我在这儿伺候病人。真烦,真烦真烦真烦……”
张之敏心烦意乱连扎了好几针,手下之人顿时一声惨叫:
“呃啊——”
“啊啊!扎错了……”张之敏手忙脚乱地拔出针来,对着满身是伤的沈明玉抱歉地赔笑“扎错了,抱歉哈……”
“不……是大人,折煞下官了”沈明玉头上缠着纱布,脸上的伤痕也已清理过,横竖擦上了黄色的药膏。那黄黄的药膏下面,是涨红的脸,他尴尬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声音沙哑地请求道:
“张大人,下官实不敢当,这等小伤还是请州府郎中代劳吧……”话没说完张之敏跳了起来:
“什么?嫌我医术不好是不是?我可告诉你,我可是堂堂太医院院判——的儿子,皇朝从八品的太医令是也,现在是暂封的二品钦差。全天下除了我爹和我师父,还有我师兄,没人敢说我医术不好,你竟敢嫌弃我!”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沈明玉急急地解释,就差没起身作揖,无奈全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张之敏在他身上扎针。
“那就老实呆着……”张之敏大眼狠狠瞪了他一下,取了金针在火上炙过,准备扎下身,不料刚一掀开他腰上的被子,眼神愣愣地盯在了他胯间。
数秒后,张之敏暴跳如雷,抡起拳头照着沈明玉已经受伤的脑袋一顿暴打:
“你个下流胚子,心思动到你老子头上了!看我回去在主上面前参你一本……”
“张大人,误会……下官不敢,下官真的没有那种想法。大人明鉴啊……”
张之敏打得正狠,门外卫兵进来禀报:
“大人,夏云侯在云府关押的房间里叫骂,说送去的酒菜不好,都给砸了。”
“放屁!”张之敏转过脸来骂道“给他吃就不错了。要不是因为他现在还顶着爵位,我一顿饭也不给他吃。告诉他:爱吃不吃,饿死活该。谁也不准给他再送第二次!”
“是。”
“等等”张之敏叫住要出去的侍卫“去请个郎中来给沈明玉治伤。最差的郎中。”
“属下遵命。”
“哼”张之敏丢下扎了满身针灸的沈明玉,挥舞着手臂往门外走去“本钦差再也不想帮人治病了!我找我的轻尘去~”
“大人,张大人,请听明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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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的南正房内,夏云侯脚上带着一只镣铐,上面系一根粗重的铁链,另一端套在屋内的顶梁柱上。铁链的长短刚刚好只容他在屋内行走,偏就是够不上门。他愤怒地摔碎了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披头散发地靠在凌乱的榻上,气喘吁吁地骂道:
“张之敏,一个小小的太医,竟敢囚禁本侯!就是主上在这儿也不敢这样对我!”夏云侯一把抓起手边的玉靠手,往紧闭的门上砸去,只听一声脆响,白色玉雕就这样碎了一地“当了个钦差你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主上不过是个毛头小儿,他连自己也保不住还能保住你?你乖乖将我放了,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夏云侯骂了一阵,感觉累了,倒在榻上粗重地喘着气。忽地又看到丢在一边的折扇,立刻爬过去握在手里,展开来查看是否有破损。确定没有之后放心地叹了口气,握在手里渐渐平静下来。看着那扇面上点点嫣红的桃花,他那带着暴戾的眼中,渐渐有了一丝温柔。
屋外的光线渐渐变了角度,将近傍晚的时候,一名穿着布裙的女人端着饭食走了过来。
“站住。”守门的两名侍卫一把拦住“你是什么人?怎么是个女人来送饭?”
“啊,军爷。”那女人低着头说道“送饭的州府衙役是我弟弟,他刚才让大人唤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怕耽搁了大人交代的差事,所以替他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