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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她害的?老把烟弄得那么浓,再熏下去我都要昏死了!」
沈君雁总算转过头,卫亚莲于是以手语道:“烟雾再淡些,别人会看清楚将军的身型。”
沈君雁抿紧嘴唇,还是一脸固执不从。
卫亚莲考虑了一下,又道:“妳别这样…我、我也很担心妳。”
「…要我喝也不是不行,但有条件。」得寸进尺向来是沈君雁最会的招数。她稍稍凑向前,脸距离卫亚莲很近,笑容绚烂,自有一股迷人魅力。「妳亲我一下。」
卫亚莲呆楞片刻,脸红羞恼地推了下她的肩头。“军师说话不算话!”的
「我说了什么?」
“妳明明说不会再对我…对我做那种事!”
「我又没对妳做什么。」沈君雁极其无辜地眨着眼睛。「现在,是妳得对我做什么。」
卫亚莲不想理会她的狡辩,有种自己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的感慨,微恼地起身就要离开。沈君雁见她似乎真生气了,才要开口说点什么,一股气却又哽在早已红肿的喉咙间,顿时弯腰俯身,咳得甚为痛苦。卫亚莲听到这道声音,连忙又坐回椅子上,为她轻柔地拍着背。
连脸色都咳得一阵红一阵青,偏就是不吃药…妳说我该拿妳怎么办才好?卫亚莲的眸底满溢关心,只好轻咬下唇,向前亲了沈君雁的脸颊。
沈君雁惊愕地停下咳嗽──其实她连呼吸都停止了──棕色眼珠澄明辉彩,照得投射瞳孔上的每个景象皆别具美感,而此时那对眼睛里只有前方这名女子想维持平静却又明显羞涩的脸蛋。
卫亚莲两颊晕红,双目炯炯,一如霞映白云,她拿起碗,递到沈君雁面前,眼神坚定地像在说“该换妳履行约定了”,沈君雁亦无赘言,毅然决然接过碗,咕噜咕噜地仰头灌下。最后,她将碗放在桌上,下巴微抬,态度自满地供卫亚莲检查。
“还有一口。”碗中尚残留一口的份量,与些微中药残渣混合,是最苦的部分。
沈君雁皱着眉,向来顾盼神飞、风采过人的她,竟也会有如此可爱的哀求表情?只可惜卫亚莲已见过太多次,从前太天真被她骗了过去,此后便牢记在心不再重蹈覆辙。
「就那么一口,有喝没喝都一样吧?」
卫亚莲叹息,以汤匙仔细地盛起那一口,凑到那人顽固的嘴边。
沈君雁也叹息,略微倾身,认命地喝下同样顽固的人所送来的一口药汤。
总算是喝完药,可真够折腾了!卫亚莲哭笑不得地拿起空碗二度起身。
「亚莲。」沈君雁突然握住她的手,等卫亚莲低下头望她时,便露出那抹几近妖媚的微笑,眼底有着调侃和捉摸不清的情绪。「放心吧,等妳嫁给我,再苦的药我都会为妳喝。」
卫亚莲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甚至难以确定沈君雁说这话时是否认真,所以她做了唯一能做的事,稍稍握紧那与熟悉的卫一色不同、更为纤柔细致的手,然后不带一丝留恋地放开。沈君雁为这样的反应而笑,唇角些微苦涩地上扬,卫亚莲这时自袖口内抽出几颗花生糖,放入沈君雁的男装下摆里。
“若军师能让我少担些心,那比为我喝药更好。”
沈君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楞了楞,之后才将几颗花生糖收入袖内。她趴在桌上,手臂抱头,颈后与耳根赫然是红了一片。
被别人知道一定会笑掉大牙。
她沈君雁居然因为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而高兴不已。
居然想要留着这些花生糖,一辈子珍藏它们。
「女人啊…」沈君雁斥责自己:「真是一旦犯了相思就失了理智。」
柳府大厅,卫一色在盯着柳谊凝重的脸色片刻后,吶吶地道:「岳父,其实…其实那纸契约都是小婿的决定,令千金…朝熙她也是不得已才会签下契约,她只是顺小婿的意罢了。」
「我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格,我自己还不清楚吗?」柳谊虽未流露怒颜,但说话方式已显得直率许多,颇有昔日仍是一名武官的影子。「我不管那纸契约是谁的意思,我只问你一句,这段日子你可有善待她?」
柳谊的一名学生在宗人府当职,宗人令前些日子一次醉酒后把该说不该说的全说出来,那名学生事后便转述给柳谊,故有今日他对卫一色的审问。
她直视着突感苍老不少的岳父,眸子比往昔黑而清亮,朗声道:「小婿不敢说已给予朝熙所有她盼望的东西,但小婿是真心想对她好,请岳父切莫担忧。」
柳谊长声叹息。「前阵子你们王府家那些绯闻流语,朝熙便曾以书信告知,要我不用担忧,现在又是这纸契约…你要我不担忧,太难!」
「岳父,小婿这就去宗人府将契约取回。」卫一色拱手承诺。「岳父放心,小婿不会伤了朝熙的名声。」
「要怎么取回?把那种契约交由宗人府决断已是前所未闻,你又能怎么取回?」
卫一色还是语气强硬地说:「小婿会有法子,请岳父不用挂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