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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书本上的描写根本没说过会有这种感觉,没说过同性亲热竟能如此使感官翻腾、让理性灭顶,它们完全没让柳朝熙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她更万万没料到,平时温和有礼的卫一色,竟会对床笫之事表现出这般的积极与无惧──就跟所有人一样,她也因为外表的和善可亲而忽略了对方的出身背景。在军旅兵营里以男子身份生活的卫一色,怎可能对鱼水之欢毫无概念?武将训练浴血冻骨的环境,又怎会使卫一色还如关中这些温吞书生般,对情欲一事遮遮掩掩,可笑至极地欲盖弥彰?
她的过去一生戎马,岂会不懂得人生苦短,自该主动完成心愿与目标?
没预想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究竟是她小看卫一色,还是这人打一开始就是扮猪吃老虎?思及此,柳朝熙有些不甘地捏了她的背,狡猾、狡猾的坏夫君…!
「夫人…是我太重了吗?」卫一色不解于突如其来的“攻击”,头自正亲吻的颈间抬起,关心地望着那双朦胧水润的眸子。「要不要换妳在上面?」
柳朝熙因这个合理又现实的询问羞红了脸,衣领已被褪至肘处,与亵衣同色、白雪似的肚兜,辉映着那身通体晶润的无瑕玉肌,胸前留有几点被吸吮舔舐后的透明水滴,使她看来更是丽魅无双,犹如晨间吸纳了露水,是一朵被卫一色培育灌溉、亦只会在她的夫君手中骄傲盛开的花。
「…等我看完书再换上面。」柳朝熙喃喃低语。
卫一色好奇地偏着头,情欲积累的眸底尚留有无人可剥夺的纯真。「那…是不是要我先上?」
「夫君!」那用语实在太过直接,柳朝熙恼羞地推了下她的肩头。「妳怎能这么说话!」
「我说错了吗?」卫一色微皱眉间,她的一边衣襟也被柳朝熙拉下肩膀,透过窗外渐趋明亮的光,能隐约看到肌肤上大小不一、如蛇纹缠身似的疤痕,那些是武将殊荣的象征,也是一名孤苦无依的女子历经磨难后才得以生存至今的证据。
柳朝熙慨然轻叹,指尖爱怜地抚着那些伤疤。她此举的原意非常单纯,只是有感而发的怜惜,无法想象那些伤痕在自己身上时会是怎样的痛楚,卫一色的身子却因为这细腻轻柔的抚触而微微颤抖,自脊椎内窜起一道电流,使她如温驯的马儿般,侧俯下身,贴着柳朝熙颊边的枕头,闭眼轻鸣。
「…妳喜欢这样吗?」柳朝熙的脸细触她,手指沿着修长臂膀滑下,然后执起她的手,移到自己唇上,从带茧的掌心开始,一一吻着优美的指节。「…喜欢我这样碰妳?」
「嗯…」卫一色回答时,唇边扬起一抹笑,颈后散落了几丝细发,点缀着精致秀颈。「我喜欢夫人碰我…全部的地方…都喜欢。」
柳朝熙也微笑了,握着卫一色的手,让自己安稳地窝进温暖怀里。
「夫人,我们不要停…好不好?」卫一色睁开眼,语气虽坦率,望着柳朝熙的眼神却显露熟悉的羞涩。「我们…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我们会的。」柳朝熙握紧她的手,犹泛红潮的脸庞,挂着一抹绝美的笑意。「我只是想…想让我们的…唔、洞房…能够完美一点。我…我不想弄痛妳,或是…或是、在最后关头弄僵了气氛…或是…」
「夫人。」缩紧手臂,将结结巴巴解释着的柳朝熙更加拥紧,卫一色虽是无奈叹息,心底却又因被如此珍惜而甚感喜悦。「以前在军营里,好几次我看到士卒们对军妓的肉体予取予求,好几次,我和亚莲一起去探望那些事后被弄得伤痕累累的女子…好几次,我觉得如此无力,在自己的营中,就连严格规范和明订刑罚也无法保护那些女子。我以为这就是女子在床榻上的命运,肉体或心灵总有一处会被伤害,可是…」
她感激地吻着柳朝熙的额头,即使不用凝望对方,也能从心跳韵动清楚得知怀中佳人的同情与疼惜。
「可是,因为有妳在,所以我一点也不怕了。」
柳朝熙对此的回答只是无声地点点头,湿润眼角被卫一色的衣料所拭干。
「五公主?」早膳时光,沈君雁向在场众人提起昨夜于皇宫的交错,宋思薰挟了口菜,慢条斯理地道:「既然是皇上和皇后一起提到的,那便是指先皇的五公主吧,就是那位可怜地被送去和亲、之后却红颜早逝的公主。我听皇上说过,五公主当年可是名贯天下的美女,就是因为太有名才害了她,番使节来朝时,竟就指名和亲公主除了五公主以外,谁都不行。」
「而先皇就这样答应了?可五公主跟爹不是已有婚约吗?」卫一色听得兴致勃勃。她就是喜欢这些美人英雄的爱情故事,虽然结局并不好。「五公主原名是什么?」
「先皇极是疼爱她,自然拒绝了。但五公主听到只要自己嫁过去,两方和平有望,百姓不用再受战争之苦,卫子明将军更能平安回朝,她便亲口答应了。真是有情有义又爱国爱民的好女人呢。」宋思薰挟起一片五花肉,正好抢在沈君雁的筷子之前,引得对方瞪了她一眼。「五公主原名是…嗳,我有点忘记了,好像是某种跟大雁类似的动物。」
沈君雁转了下眼珠。「是鸿吧。」
「对对,记得是叫鸿玉。」
「听说我跟她长得很像。」第三度被宋思薰挟走想要的菜,使沈君雁微恼地改而喝茶,这小鬼该不会在针对她吧?
「妳?」宋思薰没有多说,但那充满不屑的表情已道尽千言万语。
沈君雁怒了,正想开口回击,卫亚莲已帮她挟了先前被抢走的菜,放入她的碗中。沈君雁见到那宁静温润的浅笑,一股火气突然灭了下来。昨夜回府时,卫亚莲提着一盏灯笼,孤身站在王府门口,她没有询问发生什么事,只是一手轻抚沈君雁的臂膀──沈君雁总觉得她的手具有魔力,就跟她的笑容一样,让人心情平静。
「说起这位鸿玉公主,我也听青慈姊姊提过。」柳朝熙将吹得不烫口的粥递到卫一色桌前,轻柔续道:「听闻公主虽貌美如花,在宫里却酷爱做男子打扮,皇后娘娘当年还未嫁给皇上时,曾于宫中见过公主一面,还以为是哪位仪表非凡的皇子,此后对她倾心不已。新婚之夜甚至对着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说,幸好你长得跟五公主有些神似,我便委屈地认了吧。」
柳朝熙说到这里,已是轻声发笑。
沈君雁吃着碗中由卫亚莲挟给她的菜,漫不经心地回:「就是有这种男女不分、没有眼光的可怜女人呢。」
话一出口,除了卫一色以外,在场所有女人都眼露凶光,狠狠地瞪着她。沈君雁也不知是故意激怒众人、还是真没察觉自己踩到这些女性们的痛楚,依然是那张淡定自若的神情,优雅闲逸地用着早膳。
卫一色察觉到气氛紧绷,尴尬地咳了一声。「许是因为沈军师与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