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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管自己还在被制裁的当场,全心全意地安抚她:「好、好,妳想留在这儿便如此吧,我会保护妳,别怕。」
──王爷王妃回府时已是夕阳西沈,两人都是满身鸡羽毛,臭得要命却又笑容满面,不像刚从京师民众的追捕中死离逃生,倒更像是度过了美妙喜悦的踏青之日。
这两个傻瓜真是绝配。夜晚,沈君雁走在廊上,想起卫一色和柳朝熙那副狼狈的傻样,不禁摇头苦笑。突然,见着院中抚琴独坐的身影后,她的笑容换上严肃的神色。
宋思薰正坐在院里,而卫一色特别为她找来、磨得平坦光亮的平台石头上,放着那把平时最常拿来追打沈君雁的古琴。这名本来娇俏可人的少女,如今穿着一袭雪白色绫衫,眉目如画的五官淡然而平静,银亮月光照出沁人心神的清冽沈寂,院中落叶缤纷,衬托得她更是风骨铮铮。
现在的宋思薰才是与传闻相符的宋大家,至冷至傲,令人过目难忘。
「拿去吧。」右手摊开,一块金牌于月色下灿烂生辉,沈君雁温和地说:「将军要我交还给妳。」@
宋思薰略微抬头,看向这名身穿靛青色女装、有着一双洞澈世事的双目之人。「将军为何不自己交给我?」
「因为将军认为这并非重要的事件。天下第一大家的金牌被宵小所盗,王爷请无关紧要的旁人转交给宋大家正是合理之举。」
「他…他说了什么吗?」
「他什么都没说,一人将罪给揽下了。」
宋思薰这时才楞楞地接下金牌。「他是否恨我呢…明明是相依为命的家人,却没有保护他到底。」
「妳已经做得够多了,主动送上门,差点连妳自己都赔了进去。」沈君雁坐在她身边,月光照得长发墨蓝黝黑,如雕刻的侧脸成熟稳重,没有平日跟人吵闹时的不正经样。「我就不懂你们这些人,不过是有血缘关系,就能无论相处状态都一致产生情义?要是那夜将军没有改变巡守路线,让夜贼给逃了,妳就是背叛自己最喜欢的人去帮一个仅是有血缘的人──这值得吗?」
将金牌放在古琴旁,宋思薰轻声地说:「我也不知道值得不值得,但若时间重来,我也还是会做相同的事。我已经失去所有亲人,不能不保护仅剩的他──我想,沈军师也会为自己的亲人这么做。」
「妳错了,我可以保护任何人,就是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沈君雁嫣然一笑,眼底却婉约苍凉。
在宋思薰疑惑的注视下,她拉着自己的衣襟,毫不羞涩地将衣领拉开,露出左肩一片如玉之肌,宋思薰却是面露心痛,因为她看到了烙印在肌肤上的奴隶符号。
汉人和番人的混血儿,在边关某些地区,出生下来便只能是个奴隶,被主人烫上这些代表屈辱的符号。奴隶的父母约莫也是奴隶,世袭传承,无能破灭的悲剧。
宋思薰叹息了。顺手拾起一旁的纺纱披肩,优雅飞扬地盖上了那道尽凄惨过往的裸肩。「亚莲姊姊一直以为妳不会懂她的心情,实际上,妳才是我们所有人里出身最为低微的…有时命运就是这么爱开人玩笑。」
沈君雁站起身整装,披肩轻盈飞荡,相异于宋思薰的清冷,她不管配上何种衣饰皆是明yàn • zhào人。「除了老将军,也就只有妳看过这标记了,妳可得好生保密,我不想明天醒来大家全都用同情的目光看我。」
「连亚莲姊姊也没看过?」宋思薰笑了。「沈军师,妳的情场经验比将军还差劲。」
「关亚莲什么事?」沈君雁已经走往廊上。「我又不喜欢她。」
「这就要走了吗?不留下来听我弹些…欢乐点的曲子?」
沈君雁回过头,朝她灿烂一笑。「我去找将军她们一起来。我刚偷听到将军下厨做了奶酪,可不准她跟柳朝熙独享啊。」的
一刻钟后,王府的两位主人与三名佳人已围坐在院里,一曲宁静祥和的《平沙落雁》,使悠扬的琴声似乎也传递着奶酪香味,飘荡在洒满月光与落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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