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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陌!你死哪去了?刚才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你现在给我听着,刚才有人说看到金恩彩在一家法国餐厅晕倒,还叫了救护车,她应该会被送往附近的医院。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立刻去附近的医院打听她是什么病!”主编的声音在电话里咆哮,以陌不由得将话筒离自己远了点。
“领导啊,我现在和朋友在一起。”
“男朋友吗?你工作都快保不住了还有闲心谈恋爱!你没空是吧,那我让其他同事去查,也不指望你能干成什么事!”
“喂,主编,我——”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以陌怏怏地将手机放回包里。
“她是不是会被送到最近的医院?”以陌定了定神,问身边的陆韶迟。
“不,我叫的是仁心医院的救护车。”看见安以陌松了口气的样子,他将她挽在怀里。她的性格,是不适合做娱乐记者的。可她偏偏坚持着,从来不说理由,只是倔强得让人心疼。突然,他看见金恩彩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们。看来,一瓶生理水吊下去,她清醒了许多。
“小姐,你喝了很多酒,刚才在餐厅洗手间晕倒了。我是,现在正在送你去医院的路上。你不用太紧张,我们可以帮你联络你的家人。”陆韶迟职业化的对白,让安以陌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还记得自己刚刚认识陆韶迟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介绍,他叫“稻根藤鹿(doctorlu)”。
陆韶迟当然知道这个女人在笑什么,当年她半喘着气拽着他领带一边翻白眼一边喘气问“稻根藤鹿先生,你送我去的医院能不能赊帐的?”的模样,他现在想起来还想笑。那时候的她已经穷困潦倒了吧,刚刚毕业没找到工作,身上没一分钱,无助得就好象流浪狗。
“我不要去医院,我没事。陆医生,你有没有巧克力糖?”金恩彩努力想撑起自己的身子,可却还是重重地跌坐了下去。
“巧克力糖?”陆韶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有些为难地看了她一眼。这种甜食,恐怕只有女生才会随身带着吧。身旁以陌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如纸。她默默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巴掌大小,很像筒装口香糖,她递给金恩彩。
“原来你也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糖。”金恩彩话音刚落,以陌的脸色更难看。
陆韶迟安抚似地拍了拍以陌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在不自禁地颤抖。她额头有稀薄的汗珠渗出,嘴唇也透着青紫色。以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也因为痉挛死死地拽住衣服。陆韶迟再熟悉不过这样的情景,这是以陌发病的前兆。
原来你也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糖。金恩彩的话,轻描淡写,却字字都是割在心里的伤。有本书写过,初爱轻于流年。在没有自己的六年里,谁也没有权力要求谁守身如玉,那个人早已经把温柔都给了他人。安以陌这个名字,在云暮寒的世界里,已经历史。偏偏她不肯忘,不能忘……
……
“你每天都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些药妈妈吩咐过每天都要吃,那时候云暮寒看她成天一把把地往嘴巴里塞东西,表情还那么痛苦,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她。
“巧克力。”安以陌得意地晃了晃装药的巧克力盒子,小时侯她不肯吃药,妈妈就把药放在巧克力盒子里哄着她吃。装在盒子里的黑色药丸形状很像巧克力,只是味道糟糕得很。
“巧克力?你怎么吃了以后表情和便泌一样痛苦?”
“云暮寒,你才便泌呢!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的,我的巧克力包治百病,心情不好可以吃,身体不舒服也可以吃。”
“你这丫头是科幻小说看多了吧。那以后我买一箱子巧克力给你,你一天吃一斤,估计能拿世界冠军!”
……
他真的买了一箱子这种巧克力糖给她,可是她一颗也没吃。她一直没告诉他,医生嘱咐过她不能吃含兴奋成分的食物,这辈子,她都没有尝过巧克力糖的滋味。苦苦的药丸,装在甜蜜的盒子里,还骗自己说很好吃。安以陌,原来你从小,就学会了自欺欺人。
分手之后,她不再把药丸放在巧克力盒子里,却总会在包里放一盒子真正的巧克力。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因为已经习惯。
陆韶迟看着以陌,他还记得有一此在在医院旁边的超市看见她,他一眼救认出了她就是那个在重病房讲笑话的女生,没来由的,对她有了些好感。那天母亲本来给他安排了相亲宴,命令他一定要买一盒子巧克力糖做见面礼。可当他把糖丢进购物车的时候,就看见她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转着圆不溜咚的眼珠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那时候才注意到货架上只剩下一盒巧克力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巧克力让给她的时候。对方却说了一句让他吐血不已的话:你能不能吃了这盒巧克力以后,告诉我,巧克力的味道是甜还是苦啊?
后来他调到心外科才知道这个女孩子有着特殊的疾病,不能吃含兴奋成分的食物。所以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巧克力是什么味道。之后以陌告诉他,他那天在超市挑选巧克力时候专注的样子,很像她以前的一个朋友,所以她才会忍不住开口和他说话。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让她明明不能吃巧克力,却坚持购买巧克力呢?陆韶迟不是想不明白,却始终不愿意去想。以陌可以对什么都不在乎,大大咧咧,却会轻易地为一个名字崩溃。只是,那个让她失控的人不是他,韶迟,他终究是认识迟了她。
以陌知道,和她恋爱的那段时间,暮寒都会买巧克力给她吃。她把里面的巧克力都换成了药丸,很多时候,连暮寒也以为,她不舒服的时候,吃了巧克力就会好。怕是这样的习惯,也带给了金恩彩吧。今天,金恩彩病成这样,她却只想吃巧克力。云暮寒,你到底还告诉过她多少只属于你我之间的秘密?以陌想着这些,有些嫉妒起来。她怔怔地望着金恩彩手中的巧克力盒,赌气般地一把抢过巧克力盒,将巧克力倒了一地都是。然后她将药装进去巧克力瓶。但一不留神,药撒得到处都是。胸中的闷痛更加厉害,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睛酸得想哭。她只是想像以前一样,为什么连这都做不到?
一双有力的手将她圈住,脸上是温柔的触觉。他的手替她擦干泪,摸索着将药送入她的口中。以陌团起身子,像只鸵鸟一样,有些可耻地缩在他怀中,只当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失态。听见他结实的心跳,渐渐地,她平复了内心的紊乱。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塌实的信任感,任何时候,有他,她都觉得安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救护车才驶到了云泽仁心医院门口。陆韶迟拉开车门,门外立着的是急症室医生陈楚洋,接到陆韶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