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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靖安郡王是晋王幼子,年纪和李诫差不多,听戏、斗鸡、玩鸟笼子全挂子的本事,叫他真个儿的去办差,立马两眼一翻躺床上装病。晋王爷教训了几次也不见起色,到后来见他只是爱玩,却并不胡闹,便也随他去了。
李诫进了院门,院中央的靖安郡王没穿外袍,只着中衣,一手拿着紫砂小壶,一手叉腰,仰着脖子正在练声。旁边凉塌上坐着武阳郡主,手里捧本书,眼睛却在看她哥。
李诫忙上前给两位小主子请安。
靖安郡王一见李诫就两眼直放光,接过画册子随手扔在一旁,兴冲冲说道:“我正要找你,快把你斗鸡看家的本事给我交出来,我这次非要把定王叔赢了不可!”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李诫心中暗喜,面上佯装为难道:“三爷,不是小的不知好歹……小的还指望这手功夫挣老婆本儿,告诉了您,不出半日一准儿京城全都知道了,那小的靠什么挣钱?”
“呦嗬,你小子还和我摆上架子了?”靖安郡王笑骂道,“昨日小爷我掐指一算,李诫的命定姻缘三年以后才到——你现在着什么急?”
李诫乐了,“三爷您这次可算错了,小的已经找着媳妇儿啦!”
靖安郡王听他不似说谎,好奇心上来了,“哪个院子伺候的?”
“不是咱王府的人,是赵家的大小姐。”李诫老老实实回答。
靖安郡王呆了一瞬,后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指着李诫的鼻子说,“做梦了吧你!赵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名门,也是诗书传家,人家正经的官家小姐,能嫁你?”
武阳郡主却不似三哥那般诧异,反而露出几分了然的神色,“是从假山上跌下去的那个赵家大小姐吧。”
“是。”李诫便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见小主子颇为唏嘘,遂趁机说,“小的和赵家说了要去求亲,但还是怕赵家对她不利,求三爷和郡主给小的一个恩典,让赵家不敢随便作践她。”
“你倒会顺杆上爬!”靖安郡王拿着扇子摇了两下,“也罢,谁让我瞧你顺眼呢——你把你那副铜钩鸡爪套给我,我就替你教训赵大人去。”
武阳郡主笑道:“三哥你一插手准闹得满城风雨,鸡飞狗跳,反而让人家小姐更难堪。这样,我叫奶嬷嬷给赵大小姐送几样东西过去,赵家一看就应知道轻重。”
李诫闻言大喜,迭声道谢。
武阳郡主又说:“你别忙着高兴,眼下还有个棘手的事——建平姑妈指名要你!”
难道建平公主找王爷是为了这事?李诫听了一愣,突然嬉皮笑脸道:“我算哪根葱,公主知道我是谁?郡主您别寻小的开心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玩笑话?赏荷宴上,建平姑姑看见你救人的矫健身姿,为你所动,才向父王讨要你。”
李诫连连苦笑:“这可不成,小的还想替王爷办差呢。侍候公主,嘿嘿,小的没那个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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