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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容郎喝醉后》作者:鱼江[完结+番外]
[正文家中逢贼心凉透]
傍晚时候突然下起了雨,夏嘉弦手忙脚乱地收了摊子,看来今天又是空手而回了,路过赵大爷的菜地时见,他正在睡觉就顺手拔了个萝卜,回去做个酱萝卜,赵大爷应该不会在意,要是在意了,她也决定当他不在意。
到家的时候夏嘉弦觉得情况不太妙:她走时一定将水缸的盖子盖上了,可是现在盖子却放在地上,若是有贼来到了她这间破屋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顶多咒骂一下屋子的主人就离开了,这倒也没什么,可是若那贼还没走,见了夏嘉弦不知会不会shā • rén灭口。
夏嘉弦伸长脖子看了看里屋,好像没有人,稍稍松了口气。夏嘉弦这屋子就一间厨房,一间卧房,即使有人也是藏不住的。
她摸黑进了卧房,刚想点灯,下一刻她的寒毛就都立了起来。
夏嘉弦背后站着一个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夏嘉弦的颈上,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大半,急忙闭上眼睛,声音颤抖到自己都觉得丢人,“这位大爷,我什么都没看见,您喜欢什么就拿走,千万不要客气!”
关键时刻保命要紧,哪里顾得了许多,夏嘉弦好像听到那人轻笑了一声,却依旧不敢睁眼,只盼望他快些离开,“大爷来一趟空手而归终归不太好,怎奈小人家中太过寒酸,要不大爷拿些小的的绣品回家当个抹布什么的也倒算精致?”
“你会刺绣?”身后的人终于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夏嘉弦却觉得没那么害怕了,点头如捣蒜:“会会会,小的会三百六十四种针法,花鸟鱼虫,山石草木都能绣。”
“你睁开眼。”
“小的不睁,小的什么都看不见!”
“睁眼看看我。”
“小的不敢,小的怕!”
“想活就睁眼。”
夏嘉弦急忙睁了眼,然后夏嘉弦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竟然不是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摸样。他长得很好看,夏嘉弦从未见到过这样好看的男人,只是他眼角一抹笑纹,像极了在烟花之地挥金如土的风流子弟。
他赤|裸着上身,夏嘉弦想,莫不是碰上了采花贼吧,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却让夏嘉弦生生地打了个冷战。
那男子似乎也猜到了夏嘉弦在想什么,有些好笑地看着夏嘉弦,“你看我现在的伤好像做不成你想的那档子事。”
什么她想的那档子事,这是正常的良家妇女都会有的反应吧!
夏嘉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手中的棉布压在他的胸口上,棉布上沾染了些血,看来真的是受了伤。
夏嘉弦看不见伤口有多深多长,却坏心眼地想,若是他的伤严重些就好了。
然而当他将布巾拿下来时,夏嘉弦却有些惊讶了,那道伤口从他胸前一直划到腹部,鲜血已经止住,只是皮肉外翻,他竟然还活着,原来江湖人真的都是打不死的。
“你会刺绣,针一定用得很好。”
“马马虎虎,大爷是想要绣什么?”
“帮我把这道伤口缝上。”
“哦。”夏嘉弦转身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小扎银线。待她转身却看见那男人已经坐在了自己那寒酸的床上,现在箭在弦上,她只得硬着头皮道,“大爷是要锦绣双叠针法还是要回环梅花针法?”
他挑眉,眼角的笑纹更加明显,“两种针法有什么不同?”
“锦绣双叠针法美观繁复,回环梅花针法雅致精细。”夏嘉弦据实以告,只是忘了说,这两样针法都不太容易拆。
“那姑娘随意好了。”
事实证明他不应该相信夏嘉弦,夏嘉弦这个人一旦开始刺绣便会把周围的事情忘得干净,以至于在他胸前绣了一幅小鸡吃米图,当夏嘉弦发现这个事实后,她十分忐忑地抬头,却见那男人正在看自己,脸上满是惆怅,“其实我更喜欢春宫图。”
夏嘉弦一哽,立刻从善如流“是,小的知道了,下次一定绣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他点点头,又将缠在腰上的衣衫披上,仔细地系好衣带便躺到了夏嘉弦那破烂不堪还晃个不停的床上。
夏嘉弦有些气馁,刚刚缝伤口的时候,她明着暗着使坏,他一定疼得不轻,额头上的汗并不是作假的,可是偏偏没有晕过去,着实有些恼人。
“大爷,您是要休息了吗?”
“嗯。”他也不睁眼,也不动,想来是刚才确实耗了太多体力。
“那小的就出去了。”夏嘉弦的声音极小,本就不想让他听到,见他没有反应才稍稍放心。夏嘉弦蹑手蹑脚的挪到门口,他还是没有动,夏嘉弦伸手开门,一把剑却忽然钉在了门上。
银晃晃的剑在门上来回震荡,若是夏嘉弦的手再快一些,这剑一定是钉在了夏嘉弦的手上。
夏嘉弦紧紧地贴着门转头去看那男人,他还是没有动,呼吸匀称像是睡着了,可夏嘉弦再也不敢去碰那扇门。
夏嘉弦忍不住去想些无关紧要的事,否则很难安静下来,那男人似乎真的睡着了,夏嘉弦往床边挪了挪才看清他的脸,她一直觉得他很眼熟,可是又不太熟。
现在他睡着了,没有笑,没有表情,她才想起原来他就是现在全国都在通缉的shā • rén凶手:公孙容。
通缉令上说公孙容杀了他的大哥,奸|淫了他的大嫂,是十恶不赦之徒,现如今她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让自己遇上他!
在她床上睡着的这个男人醒着时永远都像在笑,可是这个人竟然做了弑兄杀嫂这样的恶事,那么在他醒来之后会怎样对待自己?杀了她还是放过她?
这样的假设实在太过可怕,夏嘉弦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悲惨的结局,这坚定了夏嘉弦要逃走的决心,然而他却已经醒了。那男人平平淡淡地看着夏嘉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思考怎样杀她。
“大爷您睡得好吗?”夏嘉弦尽量使自己表现得不那么紧张,但是夏嘉弦的声音都在颤抖,但愿他没有发现。
“这床若是再软一些就更好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夏嘉弦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笑,可夏嘉弦只想哭,却只能强撑着,“三更了,大爷。”
“不要叫我大爷了,”他撑着床起身,眼角微挑,那道笑纹更加明显,风流和下流都占全了,“不若你唤夏嘉弦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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