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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锐云在她耳边低笑，然后叹气道：“你知不知道，对男人来说，叫一声老婆容易，叫一声老太婆却很难。

静书细细品咂着这句话的深意，在他胸口轻蹭。“你真的不会嫌弃吗？即使她会变得又老又丑？”

“不会！”

“有更年轻漂亮的也不会动摇吗？”

“不会！”程锐云翻身压住她，“不管是老婆还是老太婆，我都不想换，一辈子就认定一个。口说无凭，还是做给你看比较好。”

他的推进换来两人满足的轻叹。

“静书,叫我……”程锐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

静书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有层淡淡的迷雾。

其实她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年少时候叫他小云哥哥，他不理她；结婚以后他不准她叫老公，叫他云，他也冷漠地不予回应；重逢以后除了她发火的时候连名带姓地喊过他以外，都是简单地用“你”或“他”来代替。

看《山楂树之恋》的电影，到最后她哭得不行，因为她和女主角一样，明明知道他就是心里的那个人，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静书？”

静书摇摇头。“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

“你以前怎么叫就怎么叫啊。”他没有多想。

直到看到静书眼里一闪而过的黯淡，想起过去对她的种种冷漠，程锐云在心里骂自己该死。

“没关系，试试看。”他耐心地劝导，静书的声音又柔又甜，是他不能错过的风景。

静书咬了咬下唇，“小云哥哥……”

“嗯，还有呢？”

“云……”

“还有！”

静书不肯说了，眼里流出晶亮的泪水。

“别哭，静书，是我不好。”他吻去她的泪，“让我叫你一声好不好？”

静书点头。他的呼吸拂在她的颈侧，凑近她的耳边：“老婆……”

也许很多很多年以后，他就可以叫她一声老太婆，换她心甘情愿地叫他一声老头子。现在就让他先把过去的缺失补上，然后在他们的婚礼上听她叫他一声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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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复杂还是习惯单纯

程锐云的伤从外观上已经基本看不出来，静书便跟他约好一起到奶奶家吃饭，让久未见面的祖孙俩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