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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黛蔺,你该死啊。她站在他身后,看着萧母憔悴的病容,不敢上前一步,只能看着请樟悲伤而无奈的背影,心如刀绞。
第二天,她在学校上课。
讲师在讲台上讲经济法,她坐在最后一排做笔记,写着写着,突然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这里坐着的都是三年后的新生,与她年纪差不多,十bā • jiǔ岁,年轻的脸庞上带着无忧无虑,青春飞扬,与当年大一的她一样活泼。但当他们放声欢笑,与同学打闹,享受他们的青春,她却蹙紧眉头,不敢与她们交谈一句。
因为,她怕她们问起她的过往。
三年前她也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位子,被赦逸等几个贵公子哥一左一右围着,商量着下课后去哪玩。
“喂!”有人朝她这边砸过来一个纸团,凶巴巴的瞪着她:“你新来的?占老娘位子了!”她正在想自己的事,被砸得惊了一下,抬头看到旁边的桌边坐着两三个二十岁左右,穿着暴露的女孩。她们对她指了指:“下课后你给老娘等着!
并趁讲师不注意,偷偷凑了过来。
黛蔺意识到不对劲,抱了书本就往旁边挪口谁知女子的动作更快,竟公然在课堂上,嚣张抓起她的头发,甩手一巴掌打过来!啪的一声!
讲师和所有同学都回过头来,震惊看着她们!
然后下一刻,女子竟然将黛肖从座位里拖出来,用腿按压在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扯她的衣服,说要把她的衣服脱光!
黛蔺吓坏了,用脚踹她,但上衣的领口还是被撕扯开了一点。
讲师和同学连忙跑来劝架,那女子竟然从地上爬起来,用脚踩住黛蔺的手,指着大家的鼻子吼道:“你们别插手!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别多事自找麻烦知道不!三年前她自持有她市长父亲撑腰,毒打我姐姐,烧了我姐姐的花店!她妈的该死!你们知道她坐过牢吗?三年前她在锦城大学无法无天,每天开着跑车窜,打人,放火,然后才被抓起坐牢!本来该判十几年的案子,却只判了三年!”
此言一出,新同学们半信半疑,没有全信,但他们果然不再劝架,而是围在一旁,看着地上的黛蔺。
黛蔺被踩着手,疼得抽筋,另一只手在地上慌乱摸索,突然抓到摔在地上的一支笔,猛力朝那只腿刺去!尖利的笔尖刺啦一声,几乎刺进肉里!
嚣张女子没料到她有东西反抗,吃痛松脚,啊的一声尖叫,如一只抱腿的袋鼠,一个不稳直接从阶梯上摔下去。
黛蔺这才得以爬起来,小手抓紧被撕破的领口,冷冷瞪着旁边那两个帮凶,脚跟晃了晃:“你们来啊!谁派你们来的?叶素素根本没有妹妹!”
那两女子后退两步,没有扑上来脱她的衣服,而是转身跑去掺扶她们的老大,扶起就往外面跑。
黛蔺全身这才开始抖索,硼直的双肩垮下来,软软坐到椅上。
校警闻讥赶来,两个校警去追逃跑的,另一个把黛蔺请去教务处,问她为什么打架。
“我没有打架,是她们先打我。”黛蔺冷声解释。
“苏小姐请稍等我们给萧少爷打个电话口……”教务处主任拿起电话,让她稍等片刻。
但萧梓的手机一直接不通,处在忙碌状态,主任只有放弃。
“发生这种事,会对苏小姐的名誉有损,我们校方想压也是压不住的。毕竟你们在公开场合发生了冲突,被对方说出了以前的事,并动了手,会被好事者当做新闻挖掘出来。”教导主任最后道,“苏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
“主任,我知道。”黛蔺小脸黯淡,早是知道的。
晚上在医院,严肃的萧父在走廊上拦住了她,冷冷盯着她,厉声道:“白天在学校的事,校方已经给我萧家打电话了,你很有本事啊,竟然跟人打架!”
“爸,不是我要跟人打架,是她们先找碴,故意抖出我以前的事……黛蔺很委屈,难受的跟萧父解释,乞求望着这个严父口如果当时她不反抚,她们会真的脱掉她的衣服羞辱她的。
“别叫我爸!”萧父嫌恶截断她的话,怒目铮铮:“以后少惹一点事,少给萧梓拖后腿!我萧家丢不起这个人!”
黛蔺身子一缩,畏惧的看着疾言厉色的萧父。
等到萧父甩袖而去,她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如果能与萧梓结婚,她不会拖萧梓后腿的。
这晚她在医院守夜,萧母说订制的婚纱已经送来了,总共有三套,加两套敬酒的旗袍口日子订在两天后,喜帖已经派发出去了。
“萧梓的意思呢?”她听罢,感到紧张。
“他早盼着这一天了,婚纱还是他让人给送回来的。”萧母笑眯眯道,启唇艰难:“医生说,这次化疗过后,我的病会有起色……黛蔺,结婚后,一定要与萧梓相亲相爱。”
黛蔺点头,握紧萧母的手。
萧母歇了一会,再道:“你滕伯伯家的婚礼也订在这一两日,睿哲他可能是看你结婚了,也决定结婚。”
黛蔺没有惊讶,安静看着萧母。
萧母的意思她懂,她让他们都安定下来。
萧母闭目歇着,没再出声,哀愁的眉心总算在渐渐舒展。
这群小辈,只有结了婚,肩上有了担子和责任,才会安定下来,才会逐渐成熟。
黛蔺望着床上一套套全部辅开的婚纱,没有试穿,而是拿着萧梓送她的那把伞,坐在梳妆镜前。
伞还是崭新的,被折叠得整整齐齐,一个褶皱都没有。
她用指尖抚了抚,一直舍不得把它撑开。
曾经她以为送伞的寓意就是‘散’,是没有结果的。但最终,她还是和萧梓步入婚姻的殿堂。
萧持和萧母的包容是她的避风港湾,让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屈辱中,站直了身子。
而也正是这份包容,让她在那个雨夜后,不断忍受良心的折磨。
如果萧梓你还愿意娶我,我很高兴,也很幸福。我是一个罪人,不仅坐了三年牢,还犯了三年前同样的错误,如果你肯给我机会,我会像那三年一样教改,赎罪,弥补你。
她伸出手,抚着镜中自己的面容轮廓,想起了出狱的第二天,住宿的那个小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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