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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习惯认命。所以，也就不需要为什么了。

可是，即使如此……

“……呐，你真的，那么想要回去么？”水水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冷淡漠。

第七章选择

我的选择，一直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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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真的，那么想要回去么？”水水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冷淡漠。

有那么一瞬间，连水水都惊讶，印象中，自己绝不是那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可是她看着眼前这个人悲恸的声音，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般。

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的想要归去。但她没有人可以去哭诉。

也许是有的，可是又如何呢，她知道自己是回不去的。

幻想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容易打破了。

她看见东月满脸的泪痕，抬起头来，声声泣血，“想又如何？那么多年，那么多日子。我几乎天天希望着一觉醒来已经回到了家，一切都是一场梦……第二天起来，日子却还是要继续的过。”

“我做不到释怀。我甚至想过，如果我死了，会不会就能回去？但我不敢。我怕死。”

水水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东月才由原本的嚎啕大哭转成了抽噎。见她情绪已然好转，水水才慢慢开口，“我还以为那么多年足够你对这个世界有感情了。”

“你以为是小说么？”东月惨然一笑，脸色依旧有些惨白，“你也明白我的感受的吧，我们不属于这里。看，你看这个世界的眼神，比我更加的冰冷。”

“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水水冷冷的说。

因为她从到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离开的日子，你让她如何放下可笑的感情？

东月却只以为她是嘴硬，摇了摇头，“叶落归根这种事情，远不是表面的爱国或者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而是人对于她所出生的地方的归属感。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读书，打工，看着王子。可我就是感觉不到真实。”

“自己存在的地方就是真实，你最好记住这句话。”水水垂下眼帘，“明明人已经存在，还当做虚幻，你会吃苦头的。”

“我没有把他人当做虚幻。我只是觉得自己是虚幻。”东月悲哀的闭上了眼睛。是的，不是他们只是动画片，而是自己才不是该存在的人。

“……如果你真的回去，那你这边的家人朋友又如何？”

“朋友，很遗憾，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呢。而家人……他们至少还有我的弟弟妹妹。可是！”东月忽然激动起来，双唇由于情绪一片青紫，哆嗦个不停，“我原来世界的父母，他们只有我一个孩子啊！我这样失踪，他们怎么受得了！”

人总是失去了什么才会想要挽救什么。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却是迟去就没有回头路了的。所以，人才会后悔。

“如果说，来个什么人告诉我，原来的父母已经将我遗忘，也就罢了……我认了……”

水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是吗。”她说。

随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良久后，水水忽然睁开了眼睛，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般。

“并不是，完全没有回去的方法。”

这句话在寂静的只有雨声的深夜投下，好像一声炸雷。

东月霍然跳起，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水水，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可是忽然又溃废了一般坐了回去。

“不用安慰我。如果真的能够回去，你又怎么会留下？我看的出来，你其实是不想留下的。你好像什么牵绊都没有般，说离开就可以头也不回的走。”

“我说过了，我和你不一样。”

“……”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东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我真的，能够回去……回家吗？”

回家。

水水忽然觉得东月眼中闪烁的期翼异常的刺眼。

她别过头去，她已经问过了初始神，但她害怕再看一眼，就会改变主意。

“不是没有条件。”

“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那回答急促的好似怕水水反悔一般的保证。急促的水水觉得自己的心都楸紧了。

“在回答你之前，我希望你明白。”她一顿，残忍的提醒对方，好像这样能够让自己好受般，“那个世界，这个世界；那里的父母，这里的父母；那里的未来，这里的未来。”

“你只能选择一个。”

那一刻，东月以为听到了裁决般的寒冷。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明，没有犹豫，甚至连迟疑都没有。“我选择的地方，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

“好，那么你听好了。我要立海大成为三连冠。你既然是青学的经理，那么我希望你在第三年的时候，让青学输给立海大。”

很容易的吧。身为经理的你，应该是有能力修改对战表，或者做别的事情的。这对于看过网球王子剧情的你。

很容易。

可是，你会做吗？

东月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如果这样能够让我回家，我答应你！”

然后她听见对面的黑发少女发出了刺耳的冷笑。

“王子们会伤心的啊，他们因为你而失去了本来能够实现的梦想。你也真是，残忍。”

东月深深的凝视着望向窗外的少女，她觉得她的残忍下隐藏的是千疮百孔的灵魂。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听见她的心在滴血。

“我会感到抱歉，可是再问多少次，我还是会那么做的。”

“因为。”

“他们失去的是一年的梦想而已。他们没有失去全部的梦想。他们还可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