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一圈银色的圆形法阵在他身下亮起,四面镇魔幡冉冉升起,银色的法链交错,困住了法阵央飘渺不定的魔神。
掉落在地面的千机,举起两只小手指,吭哧吭哧地勉强说道,“断了三只手,终于悄悄布下了阵。”
一鼎龙云紫金法磬出现在空,锵一声被击锤敲响。
磬声冷冽,沁人心肺,撼得听者心神动摇。那是来至于东岳神殿的神磬,有操控神魂之效。
如今尘世法则不容神魔滞留。徐昆出现在此地的身躯并非本体,乃是一抹神识所化。
这样的神识被着东岳神磬的清音一冲,那黑烟凝聚的身躯变溃散了一瞬,随后又重新凝固。
法磬声音再起,接二连三,摇天撼地,连绵不绝,即便是天魔的分神,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法器当头撼摇。
“住手!”徐坤大声呵斥,那时散时聚的面孔一脸怒容,青筋暴出的魔爪在浓烟伸出,全力握紧,
岑千山感到脖颈被一股巨力死死掐住,脑部血脉充涨,无法喘息。后背似被无形的利爪刺穿,剧痛难当。
他涨红面孔,运尽全身灵力顽强相抗,坚持不肯停罢磬声。
法阵之的天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天魔身形溃散,岑千山勉强获得喘息的机会。天魔身影重聚,他又被一把按回地面。二人在持续连响的东岳神磬声拉锯。
“放弃吧,你一介凡人,竟想与魔神相挣?”
岑千山双目发红,额头青筋爆出,挣扎着一点点抬起头来,
“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那么一点点希望。我绝不会死在这里,死在这时候。不管你是魔是神,我都必须和你争一争。”
那被困在法阵的天魔,终究在磬声身影溃散,留下断断续续的一句话,“你……在我的……神殿,毁我的神识……必不饶你。”
岑千山身上的除了童年时期跟着其它峰的师叔象征性地学了几节课,基本就再没有用到这样近身冷兵器的机会。
可是到了此时,他随身带着符已经在一路的战斗用尽。丹田阵阵绞痛,灵力被使用到几乎枯竭的地步。他已经山穷水尽,无力抗敌了。
萧长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在他身后的地面上躺着陷入昏迷的卓玉。为了救他,卓玉只身来到险境,被徐坤摘取了内脏,此刻面白如纸,气若游丝。
不能退,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一柄剑。
从入山门的第一天起,大家都说我是天才,心性绝佳,天赋不凡。必定能成为师门最的,师叔也这样说,师姐师兄们全都这样说。
既然是这样,那我一定可以的。
我是师门里最优秀的那个弟子。我必定能护着卓师兄,把他带回师门去。
萧长歌红着眼眶,绷紧咬肌,持剑向着那只恐怖的魔物冲去。
穆雪赶到的时候,那位温润如玉的少年已经杀红了眼,手的剑断了半截,浑身浴血,死死守在一个小小的洞穴之外。
穆雪召出玄机门,逼退魔物,一把扶住了他。
“师兄……卓师兄呢?”萧长歌的双眼被粘稠的血液所糊,已经茫然不能视物,紧紧凭着一口气咬牙支撑。
“他没事,你把他护得很好。”
第69章
空济独自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摆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小小的木雕盒子。这个盒子的年头实在有些老旧,从三百年前起,就一直摆放在他的书架上,不曾打开过,但也没有被丢弃。
他打开盒子,脸色阴沉的看着静静躺在盒的那个三角形符,脸上的伤[x-首发]疤似乎都感觉到重新疼痛了起来。
掌门师兄的话语在他耳边再度响起,“我们是曾遭遇过挫折和不公,但如果我们沉浸在往事里不断自责,或是把这种情绪迁怒给其他人,乃至一些无辜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如今的我们已经是门派的长者,曾经的那些懦弱和悲痛,应该化为我们的智慧和力量。来引导门派内的这些孩子才对。”
空济紧紧绷着脸部的肌肉,伸出手拿起了枚三百年不曾动过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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